议事厅中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一位蛊仙身上。
这位蛊仙模样年轻,面容普通,并不起眼,但实际上他却是柴家蛊仙中的重要人物,柴家太上大长老的心腹、得力干将。
身为信道蛊仙的柴有言,酝酿了一下,而后徐徐道:“我思考的东西,可能和大家不同。这几天,我其实都在琢磨武遗海这个人。”
“武庸失踪,传出死讯,不管是否是事实,究竟是何人出手,武家目前是武遗海统领。他的性情如何,他的诚意到底有多少,都是我心中的问题。”
“武遗海的来历,大家都知道。我们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毕竟他不是南疆土生土长的蛊仙。”
“嗯,说下去。”柴家太上大长老的眼中,泛出感兴趣的光来。
柴有言笑了笑,这才继续道:“其实武遗海之前的情报,大家都知道,我在这里,也无须赘述。从这些情报当中,大家或许多少能了解,这个人的性情和心态。我说一个大家可能都忽略的东西吧。”
“哦?我们都忽略的?”
柴有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就是那封信。在武遗海寄来的信中,他表示要和我族联盟的愿望,共击巴家、夏家。他并没有选择巴家,或者单独选择夏家,而是将两者一同列为对手。”
“武家担向来霸道,这不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吗?”有柴家蛊仙不解。
“不不不。武遗海是不一样的。”柴有言缓缓摇头,“这点从他处理广寒峰,还有和驱山老怪达成协议的事情中,都可以看出来,他的行事手法更接近于散修。毕竟,他才加入武家多长时间?”
“武遗海缺少武家的霸气,但却有散修隐修的精明,他善于妥协,而且在我看来,他很有混迹正道的天赋。”
“为什么他要直接将巴家、夏家都列为打击的目标呢?就像刚刚我们有人说过,为什么不选择其一,和另外一家妥协呢?因为当我们真的和武家联手之后,选择其中一家开战,另外一家怎可能作壁上观?必定会联合一家,共同对抗我族和武家的联盟!”
柴家蛊仙闻言,不由纷纷点头,赞同柴有言的说法。
柴家、巴家、夏家,这三大家族都集中在了赤碧江心处,关系非常复杂。一家强势,其余两家必定联手抗敌。
三者形成实力的平衡,相互制约,这也是柴家发展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打出去的原因所在。
柴家若联手武家,势必会打破这样的局部平衡,巴家、夏家怎可能不联手呢?
所以,方源在信中,干脆就直接将两家都列为打击对象。因为他知道,这是必然要发生的!
“这么说来,武遗海有相当成熟的眼光。他既然能够提出和我柴家联合,势必已经有了许多的准备。对于武家耍我们一道的担忧,似乎没有必要。”有人道。
柴有言点点头:“我想的讲的,是武遗海此人有很深的政治造诣。从这些种种表现和细节来看,他很具有合作的诚意。”
“事实上,我们柴家是肯定要出动的。”
“我族发展至今,压下巴家、夏家,并不容易,是数代的努力,这过程中还有运气的成分。”
“一旦让巴家、夏家侵吞更多资源,底蕴增长。我们柴家的优势就会沦丧。”
“当然,和武家的合作也需要谨慎。”
“如何开战,这场战争又局限在何种程度比较合适?还需要大长老您来定夺。”
“不过,至少我们应该分出一部分的蛊仙,进行佯攻。至少不能让巴家、夏家,太过轻松地扩张领地吧?”
这番言论一出,大厅中的柴家蛊仙们纷纷点头。
几乎与此同时。
南疆,万蛇山,池家大本营。
池家太上大长老手中拿捏着一只信蛊,沉吟不语。
池家位于南疆的最西部,右下方是羊家,右边则是乔家。
池家和这两家都有领土的接壤,不过和羊家距离更近,地盘接壤的部分也最多。
远交近攻,一直都是通常的外交选择。
所以,池家和羊家一直关系不好。羊家的鬼手山,位于黄龙江发源地,资源丰厚,地形险要,羊家蛊仙主修魂道,战力突出,一直都是池家的心腹之患。
在过往的相处过程中,羊家和池家也不断发生过许多矛盾,有着历史积累。
羊家的右方,顺着黄龙江一路往东,就是武家的地盘。
其实武家和池家,也算是挨着。虽然两者并不接壤,但是乔家和池家接壤啊。
乔家是武家某一代的太上大长老,大力扶持出来。乔家安插在南疆西部的中心地带,北抗巴家、夏家,西对池家,甚至还能牵制南疆最西南的羊家。
池家和乔家时有摩擦,谁都知道乔家就是武家豢养的看门狗,所以池家和武家关系一直是时好时坏,随着时局而变动。
若用一个词来形容池家和武家的关系的话,暧昧这个词或许比较恰当。
在不久前,池家出手刁难过武家。但在义天山遗址上的超级蛊阵中,池家却是和武家合作,搞起仙缘生意。
“武遗海,你可是给老夫出了一个难题啊。”书房中,池家的太上大长老池曲由长长的叹息一声。
方源在信中,要求联合池家,一同对付羊家。
池曲由自然心动,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种机会,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多见。
任何势力都要发展壮大。吞并羊家的资源,就算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