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枭给了少年盗天一份蛊方,但后者却是勃然变色,坚决不肯依照蛊方行事。
沙枭阴森森的声音传来:“孙子,不听爷爷的话了?你还想不想活命了?”
少年盗天却很坚持:“谁不想活着?但我活着,是有底线的。这种蛊方太过阴损,我坚决不做。沙枭,你不是要让我接近那处池塘吗?如今我已经闯入八强,有资格进入其中,你现在杀了我不觉得可惜吗?”
“哈哈哈。”沙枭大笑,“是有点可惜了。”
话音刚落,少年盗天瞳孔猛地一缩,只感觉一股强烈的痛楚袭遍全身。
痛痛痛!
刹那间,他差点要倒在地上打滚。
但他旋即就拼尽全力忍住,赶忙跑到一处无人的墙角,背靠在墙根处,咬牙切齿,忍耐再忍耐。
这时候沙枭的声音又传来:“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棋子,闯入了八强,就真以为能和我谈条件?你有那么高的利用价值吗?哼,想当我孙子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你能喊老夫一声爷爷,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吗?”
说到这里,沙枭顿了顿,又道:“现在叫我一声爷爷来听听。”
少年盗天满脸扭曲之色,双手死死握拳,十指指甲都嵌进肉中。
他浑身都在颤抖,冷汗直冒,这既是痛楚所致,也是他心中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难以发泄。
“爷、爷爷……”好半天,少年盗天这才扭着眉头,艰难地吐出声来。
“嗯,乖孙子。你声音太小了,你爷爷我年纪大了,还未听清楚呢。”沙枭阴测测大笑。
少年盗天顿时感觉身上的痛楚变轻了许多。
原来,沙枭动手,放缓了手段。
少年盗天眉头倒竖,眼中闪烁着死志,但他又想到自己的家,自己所爱的女子,他深呼吸一口气,强忍住,又唤道:“爷爷好!”
“哈哈哈,只要乖孙子听话,爷爷就什么都好。”沙枭的笑声中充满了得意。
“现在,爷爷要让你炼蛊,你做得到吗?”
“做……做不到!”少年盗天痛得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但却仍旧坚持自己的底线。
“混蛋!”沙枭大怒,猛地加重手段。
少年盗天呜咽一声,直接顺着墙角倒下去。
折磨了好一阵时间,沙枭见少年盗天始终不肯妥协,也感到颇为头疼:“臭小子,你还挺有正义感。可惜可惜,我见你打斗时干脆利落,还以为你是个可塑之才。没想到,你到现在还不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死个婴孩算什么?他不死就是你死,你死了什么财富、yù_wàng都成了空。你好好想想。”
少年盗天已经蜷缩成了一个虾米,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他几乎痛晕过去,此时此刻瘫倒在地上,一丝力气都没有。
不过,他的嘴角却是微微翘起:“沙枭,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和你不同,我绝不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楚之上。”
“可笑的坚持!这世间很多东西,都需要去争夺,去屠戮,你不争不杀,怎可能活得下去?你脑子里究竟怎么想的?”沙枭声音冰寒,不屑至极,“你再想想你为什么会被部族流放?呵呵,还不是因为部族资源太少,培养你觉得浪费资源,所以就用部族中的规矩,光明正大地将你谋杀了么?”
少年盗天眼中精芒一闪:“这个道理我现在明白了,不过别人做是别人做,那是别人的事。我若做了,那就是我的事。我绝不会这么做!”
“冥顽不灵!那老夫就杀了你!!”沙枭暴怒,终于到达极限,不过正当他要动手时,忽然一怔。
“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少年盗天此刻倒在墙角,忽然听到了房屋中女主人的哭嚎声。
随后,房屋中的声音又嘈杂起来。
有人跟着哭,也有人在怒吼大骂医师无能。
少年盗天和沙枭细细听了一阵,明白了缘由。
原来此处房屋主家,有一个婴孩,刚刚诞生不久,但先天不足,命垂一线。主人家就算花了重金请了一位三转蛊师出手,也未救得婴孩性命,终于在这一天婴孩丧命。
“呵呵,你这小子,气运似乎不俗嘛。这个婴孩足够炼蛊,已经死了,你去不去收尸用来炼蛊?”沙枭笑起来,杀意滚滚,“你若不肯答应,现在就死吧。老夫大不了再换一个棋子罢了。”
少年盗天沉默良久,这才开口:“我答应你。”
“哼,这才对。”沙枭说完,不再开口。
少年盗天缓了好半天劲,这才勉强站起身来。
经此一事,少年盗天彻底认识到,沙枭这个魔头性格强硬至极,说一不二,不能容忍任何的忤逆。
为了回家,少年盗天决定忍辱负重。
按照部族的惯例,小比暂停。
剩下的少年,几乎都足不出户,在家里接受长辈们的悉心指导,临阵磨枪。
接下来的几天里,少年盗天也着手收集蛊方中记载的蛊材。
收集的过程,虽然磕磕碰碰,但好歹是完成了。
那个婴孩的尸体,则是等到主家下葬之后,被少年盗天偷偷在夜里掘坟挖出来的。
距离小比再次开始,还有两天时间。
这天夜里,四下无人的偏僻小屋中,少年盗天开始炼蛊。
“这蛊方本来十分简练,但爷爷我念你这个孙子真元太少,便只得添加了许多步骤。爷爷用心良苦,孙子你这一次炼蛊,切勿失败!”沙枭的声音传来,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