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寒前两年曾经和一个在投行实习的朋友聊过,具体聊什么她已记不太清,唯一牢记到现在的便是朋友告诉她的一句话,在投行工作,你拿这么高的薪水,便没有资格要求足够的睡眠。当时听到,左寒就觉得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这些年薪过百万的大神们,这些掌握着庞大资金每天高速运转的大神们,都是拿着自己所有的时间在拼搏。
当时除了膜拜以外,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也会在自己身上重现,而且还没有过百万的高薪,但她却甘之如饴。
在这之前,左寒是一个作息规律,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的三好少女。她虽羡慕那些踩着风火轮、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高精尖人士,但是却从未有过成为她们的冲动。她读着心灵鸡汤,奉着中庸之道,说服自己过着平淡是福的生活。
但是她的眼她的心都是明亮的,看破不说破并要强行装作看不见的日子,她撑不下去了。所以她选择及时改变生活轨迹,给自己一个希望。
也许很多人说这世界上的事情是注定的,强求不得。但是,你自己不去争取,这些本来属于你的注定也不一定会真正属于你。所以,她抱着这样的信念,辞职写书,有了《余生》,遇见了李誉。如果要相信命运,左寒宁愿相信从现在开始的生活才是她命中注定的执着。
上午和夏睿讨论完后,整个剧本几乎是要重写,但左寒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茅塞顿开醍醐灌顶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庞大的工作量。小说里的人物、画面、场景在她的脑海里完全的立体鲜活起来。
为了百分百地提升自己的状态,她给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闭关场所——陆旻舟的咖啡店。上次聊得太开心,还破格做了大明星的朋友,于是陆大明星心有灵犀地给了她一把咖啡店的备用钥匙,算作朋友的特别福利,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大用场。
咖啡店依旧整洁明亮,冰箱里塞满了各式饮料和甜品,还留着上好的咖啡豆,仿佛知道会有人过来一样。每次来到这里,左寒的内心就会特别的平静,看着窗外的繁华盛景,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这样,左寒就可以把自己完全地从现在这个世界中抽离出来,幻化成不同的角色,融入她所构建的世界观中。她没有专业的编剧技巧,短期之内她只能完全放开自己的感官,将自己变成故事中人,这被左寒自己称作“疯子创作法”。
这一周陆旻舟有海外工作,这个咖啡店就不会再有人进来。左寒可以放心工作,同时也不用担心自己这般疯魔的样子吓坏别人。
左寒把简单的工作行头都搬到了咖啡店,她把原先每集的量、主配角的发展线重新进行了分配,并重点完善前两集的剧本。每改完一步,她便会发给夏睿,请他把关。夏睿的严苛依旧高过左寒的想像,而左寒的配合和勤勉也超出了夏睿的设想。当凌晨四点,左寒第九次将第一集的剧本发给夏睿时,终于得到了一个“ok”的回复。
上午左寒的一句“多费心”就像烙铁一样烙进了夏睿的心里,他一个人待在工作室里,边设计边等着左寒的邮件和电话,这一待就是一个晚上。
接下来的六天,左寒足不出户,靠着冰箱里的饮料和甜品裹腹,硬生生地把面目全非的剧本给熬出来了,而且还提前了半天。当她把完整的剧本发给夏睿请他做最后的检查,夏睿一小时后回复“可以”,她整个人瘫在了椅子上,只觉得耳鸣头昏腹痛,浑身不舒服。
这几天,她几乎没睡觉,吃得也很少,因为感觉不到饿。她挪到了沙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开始天旋地转,然后便沉沉地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她仿佛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可她的眼皮实在太沉了,她努力了很久,终于睁开了眼睛。这个人,长得好像陆旻舟啊。不对,这不就是陆旻舟吗。这个咖啡厅,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来。想到这里,左寒一个激灵做起来,她突然想起了这七天她没刷牙没洗脸没洗澡,头发又脏又油,眼袋都要大过眼睛,黑眼圈也是不遑多让。她这副鬼样子估计是要把这位大明星吓坏了。
她下意识地把脸埋在双腿上,用手遮住头发。
“小寒,怎么了?”
这不明知故问嘛,左寒心里咕哝着,“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拍摄工作比较顺利,我一结束就搭飞机回来了。想着来店里喝杯咖啡,没想到却看到你。本来不想打扰你睡觉的,但是看你脸色憔悴,一脸倦容,又担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就叫醒你了。你没事吧?”
听得出来,陆旻舟是真真切切的关心,左寒倒是没那么不自在了。她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一周都在这里改剧本来着的,公司要求一个礼拜必须赶出来,所以我也没时间回家。我没刷牙、没洗脸、没洗头、没洗澡,现在有些不太好意思见你。”
陆旻舟倒是暖暖地笑了起来,“这有什么的。对了,你不会都没怎么吃东西吧?我看冰箱里的甜品都空了,你别告诉我你这几天就吃了这点东西。”
左寒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陆旻舟倒真真担忧了起来。
“你现在赶紧去洗澡,然后我带你去吃饭。”陆旻舟推着左寒往里走,没想到里面居然有一个起居室,浴室、卧室一应齐全。陆旻舟给左寒拿了干净的毛巾,把她推进了浴室。“你的换洗衣服,我会让我助手给你准备一套送过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