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也薇吓得直直往后退,身体颤抖着,偏生被碎裂的家具绊了一下倒在地上。
松溪举着寒水一瘸一拐的朝轩辕也薇走过去,大吼道:“都叫你别说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轩辕也薇吓哭了,道:“凤溪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松溪赤红的双目,像是着魔了一般没有半点理智,和当年他手刃中督城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都叫你别再说了,叫你别说了!”
眼看着寒水就要插入轩辕也薇的胸膛,突然蓝的色剑芒一闪,苏迟墨的拂晓将松溪的寒水击飞,定在柱子上。
等轩辕也薇回过神来时,已经被关在房门外,苏迟墨甚至在房间里下了禁制。
“别说了,别说了……”
苏迟墨一把抱住松溪,大叫道:“松惊若,你怎么回事?都已经过去了!”
松溪作势将他推开,却怎么都推不动。他道:“没有,没有……都死了,我亲手杀了他们,是我亲手杀了他们——”
苏迟墨道:“你别听她胡说,那些事和你没有关系,松峙让你重新开始,你就因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失去理智了吗?这不是我所认识的松惊若。”
松溪:“有,有,都是我,都怪我……”
“松惊若!”苏迟墨大喝一声,把松溪给喝懵了。他道:“惊若,那些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要信我,我永远都不会骗你的。”
松溪:“……迟墨,头好疼,真的很疼……”他目中无神,双手捧着苏迟墨的脸,真可怜。
苏迟墨摸摸他的头,道:“嗯,我知道。”他将松溪抱到床上,让他枕着自己的腿,用手轻轻给他的头按摩。
松溪呢喃,“迟墨,你怎么才来啊?我等了你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苏迟墨:“对不起。”
松溪:“……樱花开得真好看,可世上这么多,你愿意陪我一起看吗?”
苏迟墨:“嗯。”
松溪:“……唔……”
苏迟墨:“还疼吗?”
松溪:“……疼。”
……
估摸着一个时辰的时间,松溪终于睡了过去,苏迟墨给他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在了外侧,防止松溪掉下床摔到腿。
一夜,松溪做了一夜的噩梦,他拧紧眉头,死死的捉着苏迟墨的手……
次日醒来,松溪发现自己正搂着苏迟墨的腰,姿势暧昧极了,好在苏迟墨睡得还很香,没有醒过来。
他松了口气,把自己的爪爪拿下来,放好。
这次很意外,苏迟墨居然没被松溪惊醒。一直到松溪一瘸一拐走到房间门口,他都还在熟睡。
轩辕也薇一个人坐在客栈门口的石阶上,托着腮看戏耍的孩子。
松溪在她旁边坐下,道:“叶唯,昨天……对不起。”
轩辕也薇扭过头来,看着他许久,才道:“凤溪哥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不是我,你也不会那么激动,说到底,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凤溪哥哥……”
松溪:“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是我。当年……我爹娘也是死在了松溪的刀下,所以你说到他,我才会那么激动,但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还是放不下……还差点伤到你,抱歉。”
轩辕也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她轻轻靠在松溪的肩头,眼神空洞的看这个嬉闹的孩子。
松溪吓了一跳,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也有一个女孩这样靠在他的肩头,看夕阳慢慢沉下,那女孩,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可是后来,她被他亲手杀死……
他本来想推开轩辕也薇的,却听见她道:“小时候,娘亲和爹爹也是这样坐在一旁看着我和四哥哥在院子里玩耍,可惜我五岁那年,四哥哥三哥哥失踪了,爹娘死了,到现在都不能入土而安……”
她的眼泪浸透他的衣服,她忍着不哭出声来,身体却不住地颤抖。
松溪毫无知觉的抱住她,道:“你别担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三哥四哥,还有你爹娘的尸体。”
轩辕也薇点点头。
二楼的窗户,苏迟墨默默地转身回房。
午间,三人在大堂里吃午饭,门口进来几个沧江华氏弟子,他们在隔壁桌子坐下,哀哉哀哉的说起话来。
“这刘老头也不知道什么身份,家里居然有个水晶棺,阴气恁重……”
“听说他年轻之时是一个商人,后来婆娘死了,便干起了老本行,给人看起病来。”
“怪不得家里宅子那么大,里面珍藏还不少呢!”
“可惜二小姐不让咱们动,若把那些东西搬回去,虽说比不上寒河苏氏和昆仑松氏,可再怎么也把其他那两家给比过去了吧?”
“得得得,别说了,被二小姐听到了保不准又被家主骂一顿。”
“……你说好端端的,他那养子怎么会失踪呢?会不会是他杀了刘老头”
“这也说不准,说不定就是他杀的。”
“可他为什么不处理尸体,把刘老头的财物占为己有呢?刘老头这些钱也够他挥霍一辈子了……”
“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松溪与苏迟墨听着,沉思起来。
轩辕也薇仍然不慌不忙的吃着饭,也没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
苏迟墨没有见过栀子几面,对他的印象不深。松溪也只见过一面,就是栀子带他们去刘老伯宅子的那日。
那天很晚了,苏迟墨抱着他走路,只是目视前方,轩辕也薇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