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下,摇摇头:“没事。”

贺之一压低了声音说:“你别紧张,我爸妈没什么恶意的,他们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舒服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姜湉笑了笑:“不会的。”

贺家叔叔阿姨从姜湉小时候就对她很好,两家父母都是开明善良的人,要说恶意是绝对没有的,但她就是怕大人们误解她和贺之一的关系,到时候万一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她怕自己说不出拒绝罢了。

贺之一轻易发现她的顾虑,继续低声地问:“你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啊?”

虽然这些年姜湉确实在为了这方面做努力,叶蓁和贺之一也帮了不少忙,可每次一到实践的时候,她就掉链子。

紧张、心悸、掌心出汗这类的生理反应,回回都让她喘不过气来。

直白的说出拒绝,对于她来说,确实还是太难了。

贺之一还在继续宽慰她说:“你别紧张啊,有我在呢。”

姜湉看他一眼,浅浅地笑了。

贺之一和叶蓁一样,都是姜湉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从年少时期成长的友谊,到底不会变质,也不会有任何脱离轨道的偏差。

姜湉暗暗地放下心来,一抬头,姜爸似是发现了她的不适。不多时,这位爱女的慈父便自然而然地把大人们的话题引到工作上去,直到最后饭局结束了,也没人再有空谈起他们小辈的事情。

姜湉松了口气。两家分别时,贺之一还让她宽下心,说家长那边由他来搞定,一切放心就好。

晚上回到家,姜湉躺在床上回顾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时,晚上的场景自然而然被她忽略,相反白天和陆礼成相处的画面,倒是一点点清晰起来。有很多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也在此时慢慢回忆起来。

她想起白天洗完澡,从楼上下去找他的时候,陆礼成姿态慵懒地单腿屈膝靠在沙发前,他用一条胳膊肘撑在身后,空闲的那只手懒懒地搭在大白脑袋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一动,大白便享受地往他掌心里蹭蹭。

窗外是连阴的雨天,可屋内少年却一副自在闲散的模样。

就好似七月的艳阳当空,零星小雨,抵不过倾洒的阳光斑驳。

再后来他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缓缓转过头来,便是那双深沉如大海的清澈眼眸,撞进她波澜不惊的视线,搅起不平静的海面。

姜湉将他清透的目光装进梦里,没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令人放松愉悦的假期总是很快过去,八月即将到来的时候,姜湉也要正式去杂志社报道工作了。

前一天晚上,叶蓁为了帮她“庆祝”正式向苦不堪言的工作生活迈进,还特意买了好多她喜欢吃的东西,亲自上门拜访。

两个好久不见的女孩子凑在一起,自然是有聊不完的八卦和吐不完的槽。叶蓁那晚意料之中没有回家,和姜湉难得又睡在了一处,夜深了,两人也还是迟迟不肯入睡。

叶蓁边打着哈欠边问:“所以说……你和陆礼成其实是邻居?”

姜湉嗯了声:“算是吧。”

“那他这几天有没有再来找你玩?”

“没有,”姜湉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说,“也就是偶尔在微信上聊几句。”

叶蓁不相信:“就这么简单?”

姜湉说:“他最近应该很忙吧。”

c的实力大将,在这个关键点上,自然是少不了要加强训练。俱乐部最近没有什么公开训练赛,也就证明队员们为了回归中国赛,正在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姜湉几次和陆礼成聊天时,他都是匆忙地回复:“在训练。”

她便不好再继续打扰了。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即使是住在一个小区里,见不到面的几率,也还是很高的。

叶蓁茫然地应了几句,很快又想起什么,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哦对了,贺贺爸妈那边……是不是有意要撮合你俩啊?”

姜湉恹恹地翻了个身,面对着叶蓁,说:“可能是吧。”

“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喜欢贺贺,”姜湉顿了下,“反正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

“这我知道。”叶蓁也翻过身子面对着她,悠悠然地说:“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家长们提起来的话,你准备怎么拒绝?”

姜湉沉默了一秒。

叶蓁又问:“还是老样子?”

姜湉点点头:“嗯。”

说不出拒绝。

“唉。”叶蓁长长地叹了口气,伸手默了默姜湉的脑袋,一副老成的口吻,“你说你要怎么办才好呢我的宝贝姜,哪儿能对谁都说不出拒绝啊,这简直是要我为你操碎了……”

“好像也不是……对谁都说不出拒绝。”姜湉顿了顿,想起什么,连自己都下意识愣住了。

“谁?”

叶蓁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她,双目神采奕奕:“——他是谁?”

姜湉怔了下,好半天才找回思绪,她回忆起之前几次拒绝过的善意邀请。停顿几秒,喃喃道:“……陆礼成。”

“诶?!”叶蓁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喜不自胜地把姜湉摇起来,等两人面对面坐在舒软的大床上时,又继续问。“我不是听错了吧?你说谁?陆礼成?!”

姜湉呆呆地点头,说:“对啊。”

然后顿了下,把之前两次拒绝陆礼成晚上一起吃饭的来龙去脉讲给叶蓁听,好半天,才淡淡道:“……大概就是这样。”

叶蓁惊坐在原地。

“叶子?”姜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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