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格?威尔海姆先生,根据你自己的意愿和海耶克安保舰队对你考核的结果,我现在任命你为贝伦港第三舰队所属中尉。”老威廉在新签发的士官证上盖了一个章,递给桌前站着的青年。
罗格接过士官证,向老将军敬礼,随后离开了办公室,看着手中崭新的军服和士官证,他苦笑着叹了口气,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他是个孤儿,自幼在玫瑰海一座小岛上的孤儿院长大,有机会进入海耶克海军学院纯粹是运气好,一位他幼时在海边救起的水手发财之后回到那个小岛找到罗格,以报恩的名义支持着他读完了学费不菲的海耶克海军学院。
在海军学院时,罗格的各科成绩都是在那一级学生中屈指可数的——仅次于那个从未让出过学年第一宝座的蒂娜?安德鲁斯,毕业时他却没能被分配到海耶克安保舰队,这让所有人包括罗格自己都很惊讶,老师在毕业宴上对大家解释说“罗格不适合当兵,我也不放心把他送到别的部门去,就让他留在我身边好了。”,大家也不再多问,嘱咐罗格照顾好年事已高的老师,便各奔东西了。
罗格本人对此也没有什么想法,对他而言,能在“热情女神”上当大副已经很满意了,他也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脾气性格,如果被分配到军队估计不到一个月就会因为顶撞长官被开除了。
但一周前的那个夜晚,一切都变了。
20年前狼群的亡魂乘着风暴归来复仇,狼王的利齿毫不留情地咬断了“热情女神”的咽喉,原本即将退休安享晚年的恩师也因此殒命。
与以往的莽撞,暴躁不同,罗格心中的怒火和斗志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被点燃,他要成为那个“青灯狼群”的掘墓人,亲手将那些亡魂按回地狱里去。
不远处的船坞中,一条刚刚舾装完毕的三桅战列舰正缓缓驶出,她有着标志性的六层艉楼和前段甲板上的两管长倍径火炮,船体白金两色的涂装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金属般的质感,仿佛一位高洁的女骑士,身着华丽的白铠。
舰艉的铭牌上,用通用语刻着她的名字——“鸢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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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肆虐的大海上,两条巨大的战列舰侧舷相接,刀剑相交的金属声和接连不断的枪声在冰冷的空气中回荡,海水里漂浮着焦黑的尸体和船只的残骸。
“狗杂种!你们是活腻了吗?这可是‘青灯狼王’的下属船只!”遍体鳞伤的男人背靠在桅杆上,手中残破的剑和早已打空的左轮手枪指向逐步逼近的一行人。
甲板上从头到尾躺倒着密密麻麻的尸体,棕黄色的木板被猩红的鲜血渗透,像是什么原始食人部落的血腥作画,显得尤其可怖。
衣着整齐的一行人慢悠悠地跨过脚下的尸体,向甲板另一头走去,为首的青年身披棕红色大衣,手中把玩着一柄精致的银色匕首,他有一头整洁的银灰色短发,嘴角挂着一丝浅笑,暗红色的瞳孔时时刻刻向外放出狂野血性的目光。
“喂喂喂……”青年眉头一皱,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被自己人包围的海盗们,“拜托你弄清楚情况好吧……是你们先在我们的领海里擅自打劫商船,动了我们的利益,我们才对你们动手的啊。”
银发青年打了个响指,甲板上的部下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枪,指向狼狈不堪缩在桅杆下的二十多人。
“珍珠海原本就是我们‘青灯狼群’的领海!你们这些不知道哪里跑出来自称‘狼群’的毛头小子,擅自将珍珠海的航道据为己有,等到‘狼王’开始清扫,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在那位大人的舰队面前也是不堪一击!”男人的两腿已经开始不住颤抖,但嘴上依旧不肯示弱。
“这种话……也就是你嘴上说说罢了……”青年无趣地打了个哈欠,甩手将匕首投出,锐利的银光干净利落地贯穿了男人的舌头,从后颈刺出,钉在了桅杆上。
男人仍未彻底死去,他惊恐地看着青年,从喉中发出破碎的尖叫,但没能叫几声便被青年手中的左轮枪抵在眉心,扣下了扳机。
“慢着!我们投降!别杀我们!”其余的海盗见到船长被以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都是背后一凉,纷纷丢下武器举手投降。
“哦?”青年掏出手帕拭去大衣袖口溅上的血滴,走到一旁的木箱上坐下,冷冷地看着这些求饶的家伙,舔了舔嘴唇,说:“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投降的海盗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们不过是为了钱财和“青灯杰克”的名号被招募的小喽啰,只知道听船长的指示干事就有钱拿,还有喝不完的朗姆酒。
以往的交战对手借着这条战列舰“灰色安妮”凶猛的火力和优越的航速,都是没有怎么纠缠就轻松取胜了,更别说那些几乎没有武装的商船。但这次遇到的对手和之前的海盗,小国海军,雇佣兵之类的完全无法类比,他们有着更强的火力,更准的炮手,更高的航速,以及接舷战时对方精良的装备,战斗时展现出的剑术,枪法,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可偏偏对方的船上挂着海盗旗,船员也没有穿着某国海军的制服,以他们简单的脑回路和贫乏的知识,根本无法推测对方是什么人,听刚才的对话,船长似乎知道他们的来历,但现在船长已经死了,青年这一问着实让他们不知所措。
“算了算了。和你们玩实在是没意思……”青年见甚至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