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树怪里一层外三层,在旁边围观,或者说是做护卫,但真正的原因,是它们根本不敢靠近药泥怪,一路上,见到那么多受苦受难的同胞,它们心里自然明白。
老女人此时越发小心谨慎了,即便美少年的恳求,希望死在她的手上,但她根本没有当一回事,依然躲在远处的大树干上,静静地观望。
春秋武强力地支撑着,近乎快麻醉的全身,额头上不停地冒出汗珠,滴在他拿刀的右手上,有些汗水还跑进了他的眼睛里,弄得他发酸,只能凭借模糊的视线,不停确认老女人的位置。
一滴汗水滴下,二滴汗水,突然涮涮地,好多“啪嗒”的声音。
而且越来越近了。
这是药泥怪靠近时,从身体上滴落蓝绿色液体的声音,就好像一个捕猎者,看着猎物已经在捕兽夹上,垂死挣扎,只要走过去,便能将其吃进肚子里,自然是兴奋,外加激动。
很近了,药泥怪滴落的液体,滴在春秋武的鞋尖上,瞬间就把它们腐化了。
“喂,你给我听着,要留全尸体。”
老女人站在远处,再次提醒,就怕它把自己的材料,给弄坏了。
听到老女人的命令,药泥怪做了个深呼吸,地上掉落的蓝绿色液体,像被吸尘气吸入般,与药泥怪的身体相融。随即它的手像蟒蛇般,迅速朝春秋武飞去,将他全身缠绕住。
瑞士军刀差点掉落,春秋武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右手指上,这才将它握住。
药泥怪注意到这个举动,从手上分出一个软泥,朝瑞士军刀的刀尖上划去,像小孩子的手被划伤时,做出哇哇大哭时的样子,然后又像手指被烫伤,拼命用嘴吹着气:
“哈呼,哈呼,哈呼。”
做完这一切后,药泥怪居然又像大力水手般,露出手臂上的肌肉,表示自己根本就没受伤,一切都是做做样子,闹着玩的呢。
可确实,它根本没受伤。
原本可爱的样子,突然画风一转,立马面露狰狞,凶相毕露,缠绕春秋武全身的“蟒蛇”,越来越紧了。不仅如此,它另一只手,用力地捂住春秋武的口鼻,还想让其窒息而死。
骨头快要断裂,心脏快要骤停,呼吸不能自己,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春秋武紧握军刀的右手,和确认老女人的方位。
他相信,只要他还活着一秒,就要为一秒的机会,做出一点五秒的准备。
千钧之际,生死关头。
突然,在不远处,观看热闹的炼树怪,一个接一个倒下,震得大地都在抖动。
仅仅几秒的时间,十二个炼树怪,站立着的,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半。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惊吓住了,随即,老女人拼命地大叫,咆哮般,对药泥怪发出命令:
“快,别管他了,所有人,立刻去拦住她们!”
老女人不安的在身上一阵乱摸,终于是找到了一个药瓶,本想将其打开来,但抖动的手怎么也不听使唤,慌乱中打开了,却又嫌太慢,还是朝地上扔去了。
药瓶破裂,液体涌出,老女人快速地念出了咒语,只见地上蓝绿色的药剂膨胀,不一会儿,再次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药泥怪。
“去,快去,你也去拦住她们,不管用什么办法。”
这一个药泥怪迅猛果断,一点也不带玩的,冲了过去,途中就是几个“月牙液刃”,紧接着,跳向天空,便是几个带尖刺的拳头砸了过去,一连疯狂地乱捶。
顿时,枯叶飞舞,泥土四溅,黑烟滚滚。周围的树、河流、沼泽全部被波及,这一片地区,立马便成了非人的战场,就连整个女巫森林,都被撼动了。
爱玩的药泥怪,一见自己风头全被抢了,都给气炸了,脑袋冒着白烟,扔下春秋武,跨着大步,加入了战斗。
被扔地上的春秋武喘着粗气,总算是活了过来,纵然全身已经被麻醉,但他依然没有放弃,右手与麻醉的抗争,同时,趴在地上艰难地找寻,老女人的位置。
突然出现的变数,给了他更多的机会,但他不会相信,这是上天的眷顾,机会,只有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等待别人来拯救自己,呵呵,只有小说里的主角,才配拥有的光环。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遇见了任何困难,只有自己,才能帮自己。
他的命运,他自己掌握!
此时的老女人,竟然朝春秋武走了过来,毕竟她自己的药,她最清楚不过了,再强大的人,泡了一个晚上,麻醉发作,没有两三个小时,是不可能醒的。
老女人更清楚自己的实力,与她们的实力相差悬殊,不要多久,自己目前最高级的法宝——药泥怪,即使是两个,也最终会败下阵来。
所以,老女人决定,带上地上麻醉中的美少年,趁乱赶紧溜。
春秋武一直做着准备,终于,他眼中噙着汗水,模糊不清地看到,老女人趴着的大枯干,朝自己蠕动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老女人从大树干上爬下来的时候,春秋武激动不已。此时,已经落地的老女人身后,大树干倒在地上,好像在隐藏自己,又或者在等待老女人将春秋武弄上去。
但在春秋武看来,那树的断面,不正好就是,一个鲜活的靶子吗?那一圈圈的年轮,不正好就是,靶子上的每一环吗?最中心的年轮,不正好就是,他要命中的目标吗?
老女人一会左晃,一会右晃,她的心脏,一会在在5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