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阮程自然是摇头说不用了。

哪知那顾不大河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说怕路上不安全,硬要陪她去。

阮程心里腹诽,面上却不显,不道痕迹的拉开距离。

“卖杂货的刘婶带着我呢,怎么可能走丢。再说了,去一趟省城,光来去车费都要五六块。这钱谁出?就算你自己出得起,可师娘的为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了,她晓得了必定要将车费找补给你,你是要还是不要?到时候面上都不好看。”

她说完,正好岔路到了,便飞也似的跑了。

刘婶是个麻利人,两人一大早就在车站约好了,坐上了去省城的早班车,虽然阮程说自己能找到那个批发市场,但刘婶还是坚持将她送到了布匹批发市场的门口,方才离开。

果然有人老早就等在那里,见她来了就引了她进去。

布料的品种很多,的确很多花色和颜色她们店子里都没有。

郭师傅毕竟是老师傅,之前店子里的布料颜色多偏深沉,阮程这次便多选了些亮色。

老板是汉北老乡,大约也和郭师娘沾亲带故,拿了布,只签了个数量,挂了帐就让阮程带着货走了。

之前一切都很顺利,半道上,却出了事,回汉的时候车,在路上坏了。

车上的人,只能都下车,站在那里等下一趟。

八十年代,路上的公共汽车毕竟不多,一个多小时才来那么一趟。

好不容易,来了一趟车,一伙人生怕坐不上,都是一窝峰的涌了上去。

那车上本来就带着人,一下子车就满了,阮程背着两大包袱的布,哪里挤得过那些人,被推搡到最后。

等安静下来,车子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求了半天,那售票员也想调剂,但车实在是太满了,司机怕出事,恨不得再赶几个人下去就好,哪里还肯再装人,只叫售票员关门,直接发动车子走了。

最后,一大群的人,竟然只剩阮程一个人孤伶伶的站在那里等下一趟车。

天色已经不早,也不知道下一趟车什么时候来。

然车没等来,天上的乌云倒是飘来了一块。

离她重生已经快一个月了,正是七月中旬,一会晴一会雨也是常事。

可她还带着两大包袱的布料,都是些颜色鲜亮的布,若是淋了雨,有布褪色,那可就真的是……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辆坏了的车也已经被拖走,连个瓦遮头都没有。

阮程有些绝望的蹲在路边。

只希望一会雨来得小些,她的小身子板,能将雨给遮住。

可偏偏事与愿违,乌云很快遮住了大太阳,空气很是压抑,此时风也大了起来,雷声大作,看来,这一阵雨是小不了了。

说时迟,那时快,远处似乎已经有雨滴下的声音,雨估计很快就要下过来了。

袱,阮程想死的心都有了。

第一次恨自己身板太小。

这时,远处有一个小黑点驶来,有车来了。

阮程心里一阵欢喜,可等看清楚来的是什么车,又是一阵失望。

来的不是客车,而是一辆吉普车。

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可能随便在路上拦车,就算她拦,人家不认得她,也不会停,再说了,她还不知道人家车是去哪里呢。

天乌压压的,她心灰意冷的低下头去。

那辆吉普车从她身边开过。

然而,在前边一点,却又停了,然后,倒了回来。

车子有阮程边上停下,降下车窗,见阮程低头头,朝她按了按喇叭,阮程闻声抬头,正看到车窗里探出的那张脸。

那张脸带着殷殷笑意,微勾的唇角,带了些痞气,却又英气勃发。

不是宁建军又是谁?


状态提示:24.是他,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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