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小因为个人原因搬进这间屋子已经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和房东说过话的次数满打满算不超过两只手。要不是每天出房门都能看见房东坐在沙发上或者阳台上看书,莫小小简直要怀疑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的房东很高冷,说话简洁,一句话不超过五个字。莫小小每次和她搭话,都有一种对面是个机器人的错觉。

嗯,可以,随便,你先休息。

中国汉字博大精深,不管莫小小说了多少,有什么疑惑或者提议,房东都能用这几个字词完美回复她。

久而久之莫小小就没有搭话的,她本来就不是善于交际的性格,每次搭讪都提前做好心里建设,才敢鼓起勇气。无奈房东是南极冰川,高不可攀。她鼓起的勇气最终被冷冻成尴尬和不自在。

瞟了眼房间里快要满出来的垃圾桶,莫小小关闭正在运行的文档,烦躁的抓着自己披散的长发。

她真的不想出门倒垃圾!因为一出去肯定遇见房东,打招呼受冷遇,不打招呼又怕别人觉得自己没礼貌。

莫小小万分纠结,心里萌生出搬出去的念头,想着要不重新找房子。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就被她掐死在脑海里,先不说她已经支付半年的租金,单是这个房子的价格就让她迈不动脚。实在租的很便宜,而是地段清幽,完美符合她的需求和经济条件。

合适的房子,不好相处的房东,有所得必有所失。

莫小小叹口气,把垃圾袋系好,在房间里来回转圈给自己加油打气。等她好不容易做好出门的准备,外面响起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在安静的房间里听起来并不明显。

房东这是出去了。

莫小小心里大喜,只差没有一蹦三尺。不用看见房东和她大眼瞪小眼,一起体会空气里流动的尴尬,莫小小简直如释重负,高兴的不得了。

从房间里出来,莫小小一边换鞋一边下意识的扫视客厅。虽然她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的卧室很少出来,但每次只要出来,都会看一下客厅有没有需要收拾的地方。这倒不是因为她勤快,只不过是一个屋檐下,举手之劳罢了。

桌子边的垃圾桶装满了,莫小小想了想还是过去把垃圾一并清理。不仅如此,她还顺便倒了烟灰缸。

房东抽烟,是女士烟,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比起其他牌子的香烟味道好闻很多,但也不能掩盖二手烟的事实。好在房东烟瘾不大,尚在莫小小的忍耐范围内。

提上垃圾出门,莫小小心情愉悦。把垃圾丢进垃圾桶,她打算出去逛一圈买点日常用品。搬到这里两个星期,她还没有出门逛过。

这房子的地段还可以,出了小区往前走几步就是主干道,从这边的红绿灯过去往下有银行,有超市。唯一的不足就是这里片区是新建区,很多东西都还不完善。没有大型商场可以闲逛,衣服店也少。想要逛街购物,需要坐公交车去主城区。

莫小小一个人散步没走太远,现在是深秋,天气转凉,风刮在脸上刺骨生寒。莫小小出门的急,没有穿外套,只有一件薄卫衣。凉风从衣领口灌进去,莫小小顿时打起退堂鼓。一个人逛街安静但寂寞,多走两步就是寒风猎猎,她开始想念床的柔软,被窝的温暖。

打算扭头回家的念头在脑海里一遍遍的刷屏,莫小小深吸口气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出去,握拳坚定信念,迈脚进超市逛一圈才回去。

买了日用品和一些零食,结账从超市出来,莫小小觉得自己是完成一件大事,浑身轻松。她提着东西往回走,看着道路两旁落尽的银杏,深觉一年又要这样碌碌无为的走完。

提着东西走上四楼,莫小小站在门口歇口气才掏钥匙开门。然而手在包里摸了个空,莫小小一愣,猛然想起来她把钥匙放在桌子上,走的时候过于高兴,结果忘记带了。

“完蛋了,要敲门吗?”莫小小整个人都跨下来,在心里自言自语:“房东她应该回来了吧?”

莫小小有些不确定,房东不经常出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但如果出去,回来的时间不定,或长或短,莫小小也没计算过。

抱着试一试和打扰了的心情,莫小小鼓起勇气敲门。她没有多敲,三声足够坐在客厅的房东听见。在门口等一会儿,门内没有任何动静。

房东还没有回来。

莫小小顿时沮丧不已,没有钥匙没有人,她还带着一堆东西不能走,只能在这里干等。

漫长的时间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楼道里透着凉风,寒气从脚底上来,单薄的衣服不御寒。莫小小打个喷嚏,浑身都在冒鸡皮疙瘩。她在原地站的时间太长,身体开始发僵。

要不打个电话问问。

莫小小心里这样想着,却不敢打电话。她犹豫着拿出手机,想了想决定发条短信。

“抱歉,我忘记带钥匙被关在门外了。你在哪儿?方便我过去拿钥匙吗?”

在这里两个星期,莫小小也不知道房东的职业,不确定她这是出去做什么,也不奢望房东给她送钥匙过来,能让她过去拿,她已经十分感谢。

在原地搓着手等一会儿,莫小小听见有人从楼上下来。她以为是楼里的其他住户,怕人看见她站在这里觉得奇怪,特意往旁边站一点,把过道让出来。

下来的人一身休闲装,身量高挑,短发齐耳。手上拿着手机和钥匙,几步到了莫小小跟前。

“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上楼找亭晖,他住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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