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混沌大厅,蓝生查了一下自己的分数,也许是对待宿主的怜悯之心起了作用,也许是顺其自然解决宿主心魔的功劳,此次任务,分数很好。
其他与蓝生无关,她不想再探听任何人,顺手划开混沌光圈,跳了进去。
太累了,两世为人,蓝生也想休息一下。
塞北,万梅山庄。
孙秀青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眼泪顺着脸颊没入枕头,悄无声息。
怎么会这样?三天前,她还是峨眉高足、江湖新秀,三英四秀在江湖上薄有名声。她有一个令人尊敬、敬畏的师父,一群相亲相爱的师兄弟姐妹。她还幸运的遇见了一见钟情的人,西门吹雪!不管他是大名鼎鼎的剑客,还是一钱不闻的穷小子,她都喜欢,她就是喜欢这个人啊。
谁知,刹那之间,天地轮转。心上人杀了师父、师兄,这是何等人间悲剧。有暗器袭来的一瞬间,孙秀青下意识帮西门吹雪挡着,以心上人的武功,他当然不需要。可孙秀青想,即便不需要,她也要做。若是能就此去了,未尝不是福气。
再次醒来,孙秀青是茫然的,她欣喜于心上人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冷清,他肯定是喜欢她的,不然不能千里奔袭救她。她是恨的,何必救她,就让她这么去了,好过在心上人和师父之间左右为难。
所以,她又去找死了。孙秀青在西门吹雪面前拔剑,不能死在暗器之下,死在心上人手中,也是好的。
可是,她又再次醒来的。躺在万梅山庄松软舒适的床上,孙秀青只觉得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为什么救我,让我去了不好吗?两次求死而不得,孙秀青泪如雨下,闭目装死,实不知如何是好。
“吱呀——”门开了,一位白衣侍女捧着托盘进来,温柔放下药盏,轻轻拿帕子给孙秀青擦拭眼泪。
“姑娘,您醒了,喝药吧。”
孙秀青无奈睁眼,面对现实。
“姑娘,您慢慢喝,婢子还备了蜜饯,喝完压一压,保证不苦。”侍女是如此温柔,不像塞北江湖山庄的婢子,彷如那江南三月的新柳,温温柔、暖融融。
孙秀青一气饮下,还有什么比心里更苦呢?
“姑娘,这是庄主特意为您备的蜜饯呢~不坏药效,又甜蜜可口。”侍女轻笑,“婢子还是头一回见我家庄主抱着一位姑娘进来。江湖人都说庄主是剑神,我家庄主啊,几近于一把剑,现在神剑找到自己的剑鞘了。”
侍女言语行动,无一不在表明自家庄主对孙秀青的看重、爱护。
“我想歇歇了。”孙秀青低声道。
“是,婢子扶您躺下。”侍女又温柔小意扶她躺下,“姑娘,您安心歇着。江湖人刀剑里往来,风霜催人老。庄主常说,朝闻道,夕死可矣。独孤先生与庄主比剑,势均力敌,为求心中正道而死,死而无憾矣。”
孙秀青闭目,不再说话。是啊,这是江湖规矩。可规矩是管不了人心的,旁人这样,孙秀青不仅不会伤心,反而会赞一句。可那是师父!孙秀青乃是孤儿,由师父所救、由师父养大,师父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传艺之恩,难道只用江湖大义就能概括吗?
可是……可是,杀他的人是西门吹雪啊,那个旷如远山、浩如烟海的孤高男子,她的心上人啊。心十几年未曾跳的这么厉害,仿佛冥冥中有神明指引,这就是此生归宿。
头疼,孙秀青侧着身子,遮挡住照在自己脸上的亮光。黑暗里,枕头又晕开一大片。
蓝生打定主意,这就是个度假世界。聚集了一个大大的光球,狠狠砸在床上。孙秀青资质当有提升,若能堪破情关,前途不可限量。
一夜过去,孙秀青醒了,她还是那个敢爱敢恨的孙秀青。
孙秀青走出房门,细细打量着万梅山庄的景色,仿佛要把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带路的侍女有求必应,看她喜欢山庄景色,柔声细语为她介绍。
“前面就是梅林了,庄主每日在此练剑,婢子们不可入内。”
孙秀青站在这里,已经能感受到冲天剑气。缕缕暗香,随着剑气四散开来。
孙秀青走近,看见一位剑客,白衣、乌发、长剑、冷光,还有一片红梅。原来万梅山庄,不仅仅是白色。庄主着白、侍女着白,连房屋摆设也是暗色冷光,清冷得彷如塞北的积雪、天边的冷月。可有这一片红梅,万梅山庄就再不一样了。
听闻西门吹雪每次诛杀奸邪之人,总会吹落长剑上的血滴,若是血滴也如这红梅一般耀眼,不难想像绝代剑客的风采。
更近了,孙秀青能看见西门吹雪长剑挥出的残影,还有他额头上的汗滴。即便是闻名江湖的剑客,他的剑,而是在汗水中练就的。
这片梅林,无人敢来。从没有人打扰西门吹雪练剑,即便厚脸皮如陆小凤,也自觉遵守着,不会偷看别人的剑招。
“你来了?”西门吹雪停下,清冷问道。
“我来了。”孙秀青走近,从怀中取除帕子,为心上人擦汗。
不必说什么,只这一个动作,西门吹雪就知道孙秀青的决定了。很高兴,这是和练成一招剑式、诛杀一个恶人所不能比拟的高兴。西门吹雪很高兴她想清楚了,独孤一鹤与他比武,不过是江湖切磋。在独孤一鹤成名的过程中,有无数人倒在他剑下,西门吹雪的成名之路同样如此。在当今世上,还有人堪与自己比肩。西门吹雪清楚知道,自己日后的路也将延续这样,也许是他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