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了绝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在失去秋姜的时候也曾出现过,他愤怒过,他反抗过,但都不见效果。如今,逃离斗技场的愿望是如此的强烈,他对这个地方深深地厌恶着。
在此之前他要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连双也需要药物治疗。虽然他看起来外表正常,但躯体上时常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异变现象,最为异常的时候,他的整只左手起了一个个疱疹,疱疹破裂后散出的死气将他的手变成了一只怪物的触手。
连双的身体还在一点点的恶化,就算是风健这样对医疗一无所知的人都看得出来。
连双需要治疗。可是强森已经发话了,不允许斗技场的药师治疗连双,就算有人愿意,他这样特殊的情况也没有人能够治愈。
但至少也需要药物抑制恶化啊。风健在心里不甘地咆哮着,他现在身无分文,根本买不起药物。
无力感充斥着他的胸腔。
或许现在就应该上竞技台,赚取奖金,可是这太费时费力了,一场胜利的奖金也不过才100到300黑暗币,想要治疗连双还来得及吗?或许自己有什么能力能够派上用场,白韶曾表示过,以风健的涂毒能力进行附魔,可以在黑龙城赚钱,也许这就是机会了,唯一的缺陷是以他的能力附魔有一定的期限。
风健决定去铁匠铺试试,如果老铁头有能力把他的毒液固化在武器上面,这不失为一种赚钱的手段。
连双的房门被推开,镜中花曼妙的身影走了进来,这段时间斗技场各种麻烦事不断,她这个组长也操碎了心,粉嫩的俏脸上带着一丝憔悴。风健看着她走进来,一言不发,像是在表达对斗技场的不满。
“给!”镜中花扔给了风健一个小玻璃瓶,瓶中绿色的液体在空中晃荡着,却脱离不了束缚。
风健的眼睛倏忽收缩,眼疾手快地接过了玻璃瓶,他的内心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这是治疗药水!在他绝望的时候,这个组长再一次伸出了援手。
“强森老大不允许其他人帮助你们,我只能帮你这么多,希望能帮到你们。不要太早放弃啊!”镜中花神情平静地说,望着风健的目光似乎多了点什么,是关怀,还是怜悯,还是都有?
望着房门处亭亭玉立的镜中花,风健有点呆滞,组长的帮助真的太多了,前两天不仅帮他和连双在强森面前说好话,和李淼的战斗甚至借给他一身铠甲,如今强森下令药师不准帮助连双治疗的时候,她甚至给他们带来了一瓶药水。
要说斗技场还有什么人能让风健感激,镜中花绝对是唯一的那一个,风健愤怒、不甘的心情总算平息下来。
“谢谢!”除了这一句,风健已经不知道要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不用谢。”镜中花淡淡地笑了一下,有点苦涩,组员之中发生这样的事实在不是她愿意看到的,风健和强森的结如果解不开,他在斗技场的处境真的很难预测。这个时候还要照顾一个患了如此严重伤势的连双,真是个傻子。
“为什么要帮我们,你这样不怕强森知道吗?”
镜中花的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起来,焦距越过了风健,似乎看向了不存在的某人,“因为以前也有个傻子这样毫不保留的照顾别人呢,不管组员受到何种不公的对待,他都会极力反抗。而且战斗起来也很疯狂,不管不顾地冲向敌人,那股狠劲似乎要和敌人同归于尽,这样无敌的气势让很多对手还未开战就被吓坏了。这样的疯狂是不是跟你很像?”
“你指的是前一任的第九组组长?”
“是呢,就是他,也是一个死亡经持有者。每一次经历的死亡,经书上都会体现出来,因为这个特征,他每次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之前,都会把敌人的名字提前写上去。他说,这样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要么战胜敌人,要么因为违背死亡经的记录而被反噬而死。所有战斗起来特别疯狂,而且每一次都如有神助,奇迹般的打赢了。因为他的关系,害得人家还特意改了名字呢!想想死亡经还能这样使用都感到害怕。”
风健似乎也被震撼了一下,虽然素未谋面,但这样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确实让人佩服。
“你还改了名字?镜中花不是你的名字吗?”风健略感惊讶,组长居然会被吓到改名字,太奇葩了吧。
“是啊,因为那个时候觉得太可怕了。死亡经持有者竟然还能提前将记录写上去,感觉自己的名字被知道了就完蛋了,那时候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很丢人!”
“呵呵,确实觉得很好笑。那你的真实名字呢?”风健问。
镜中花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手指捏成枪状朝风健虚射了一枪,悦耳的声音说:“才不告诉你呢,你也是死亡经持有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