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打铁铺子,谢随风走出槐荫街,看着镇子上来去匆匆的行人,再想到正阳山的人堵在季阳家门口,谢随风不由得越发担心起季阳来。
谢随风不是什么乱管闲事的烂好人,这几年谢随风没少受到季阳的照顾,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季阳没少给他送过米,于情于理,谢随风觉着自己都应该去季阳家看一看。
拎着草药径直朝着季阳家那边走去,刚走进季阳家所在的桃符巷里,谢随风耳畔就传来了阵阵的争吵声,少年气急而怒的破骂声,中年男子阴沉的威胁声,……
谢随风暗道不好,加紧脚步,朝着季阳家走去。
走到一栋桃木大门前,果不其然争吵声就是里面传出的,谢随风看到半掩着的木门。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院子中突然一静,正在争执的几人,谁也没想到这时候还有人闯了进来,见到来人是谢随风,季阳赶紧走上前,满脸焦急,推着谢随风走开。
季阳拉着谢随风,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你怎么来了?赶紧离开,别趟这趟浑水,正阳山的人我还能应付得了。”
院子里正阳山一行三人,怀里抱着男童的宫装女子,脸色白净眼神阴鸷的白衣男子。
看了眼身体羸弱的谢随风,白衣男子冷冷的出声道:“这就是你请来的救兵?”
季阳警戒的看了眼白衣男子:“那有什么救兵?他只是一个我的债主,我还了钱他马上就离开。”
白衣男子俯视着谢随风,等他回答是不是像季阳说的那样,心头的压迫感让谢随风喘不过气,就像被一头角落里的毒蛇盯上了一样,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谢随风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挺直了腰背,说道:“不是,我们是朋友,我听说你们堵在他家门口找麻烦,我就来看看。”
听到谢随风这话,季阳心道不好:“你胡说什么?赶紧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我进山打猎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那流鼻涕呢?那就你这点本事还赶出来丢人现眼。”
季阳知道自己和正阳山之间,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不想留下谢随风陪自己一起,只能恶语相向,赶谢随风离开。
谢随风猛地用力抓住季阳的手腕,直勾勾盯着季阳说道:“你现在还没看明白么?今天谁也走不了,不分出个你死我活,他们不可能善罢甘休。”
季阳回过身,看着堵在门口的白衣男子,一脸狞笑,仿佛看着嘴中的猎物:“今天不交出拳谱,你俩谁也走不这门,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拳谱。”
这几天,白衣男子三人的耐心,早就被磨得一干二净,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獠牙。
原本按照白衣男子的想法,这些不识相的凡俗夫子,直接杀掉才省事,但抱着孩童的宫装女子,却是心有顾虑,不敢随便让白衣男子出手杀人。
季阳看着眼神阴鸷的男子,感觉到一股死亡的威胁,自己三番两次的推脱已经惹恼了三人,现在他们不光想要拳谱,还想要自己的性命。
“今天豁出去了,是我连累你了,若是能活下来,一定请你去醉香楼吃香的喝辣的。”季阳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正阳山三人。
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本就桀骜不驯的少年。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动手,谢随风和季阳两人,并肩而立,谢随风摆开架子准备出拳,季阳也摆出一副冲锋的架势。
“呵呵”,一声腻人笑声,不合时宜的响起,男子身后的宫装女子,见到二人这幅不伦不类的模样,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白衣男子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眼光如同看到两只随手可以捏死的爬虫,白衣男子原地不动,右手手刀不急不缓的挥出,只见一道白色的光刃,迅速的向着两人斩去。
白色光刃凝实锋利,破开空气,向着二人极速袭去。
对面的谢随风两人,躲无可躲,只能硬接这一刀,两人压抑住心中掉头逃跑的冲动,不退反进,直挺挺的向着光刃冲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空中光刃由大变小,白色的锋芒逐渐收敛,像是受到了这片天地的压制,最后竟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曳之后在谢随风两人面前熄灭了,如同被不知名的力量吞噬了一般。
白衣男子,见到这一幕,心中一惊,接着又强压着镇定下来,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宫装女子。
宫装女子放下怀中的孩童,右手掐诀,一瞬间右手食指之上,一朵蓝色的光焰显现出来,可是好景不长,蓝色光焰也如同受到了压制,逐渐萎缩到只有豆苗大小。
女子向着白脸男子摇摇头,白脸男子心中一沉,事情出了自己所能掌控的范围,这种受人辖制的感觉,让男子很不爽,很容易让人想到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刚来镇子上的时候,男子三人就发觉了镇子上布置的锁灵阵法,境界越高的人受到的封锁就越多。但刚开始时,阵法只是封锁了镇子上的天地灵力,气海中的灵力还能运用自如,现在在不知不自觉中,竟然连气海之中属于自己的灵力也不再受控制,这让男子有些心慌,心里打定了主意,拿到了拳谱,就带着身后的母子二人离开。
见到正阳山修士的异样,谢随风二人立刻意识到,活命的机会来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向着白衣男子冲了过去。
见到自己眼中的蝼蚁,竟然悍不畏死的向自己出手,白脸男子怒极而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的威严,那怕是不能动用灵气,也要将眼前不知死活的两个家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