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琴琴一脸尴尬之色,她没想到高阳竟说这样的话。
想到自己要办的正事儿,高琴琴心中鄙夷着高阳的跋扈无礼,面上却是恭敬地笑道:“公主所言甚是,是我狭隘了。”
看着面前踧踖的高琴琴,高阳又撇了撇嘴角。
这些人,惯会装模作样,明明被她斥责心里头讨厌的要死,面上还得恭敬极了,一脸她说得对的样子。
以前她最喜欢这样捉弄人,也喜欢看她们的各种丑态。
自从遇到了温堇则,她就不喜欢了。
明明就不喜欢她,讨厌她,还要表现出喜欢的样子。真让人厌恶。不如直接说不喜欢她,然后她趁此发难一番。自己心里也舒爽。
“不要跟我废话,有事儿说事儿。”高阳懒得斡旋,开口问道。
高琴琴深知高阳不耐的性子,也没有拐弯抹角,想了想,斟酌着话语,道:“我一直很不喜大福宫的温才人,却又不知要如何对付。我知道公主聪慧异常,心思又活络,想到公主这里来讨一个法子。”
高阳被温青梧下脸皮的时候,整个大福宫都看到了的。她自然也不会不知道。
那会儿,她正巧在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之中。
以高阳的性子,温青梧那般不知结了多大的仇恨。在联想端午时两人的梁子,高阳这样的人是决计不会放过温青梧的。
这时候,只需要她搭个桥,高阳自然会顺着走上来。
听到温青梧,高阳坐端了身子。也郑重起来。看着高琴琴,问道:“她也惹了你?”
“可不是嘛。”高琴琴见高阳果真重视起来,心里得意一笑。神情也放松了许多:“温青梧这样的人,走哪儿不得罪人。不说我,上到贵妃娘娘,下到服侍人的奴婢,层层下来,层层都有被得罪的人。”
高阳极其认同的点头,道:“的确,她那种性子的确很讨人厌。”
“真真是惹人讨厌,讨厌得很。”高琴琴又补充道:“不是把我给气很了,我也不会来找公主了。”
高阳很明白的点点头,忽而又道:“不过,你讨厌她,来找我作何?”
高琴琴一怔,她的意思还不明显?
“她惹了你不开心,你要报复她,那你就去呗。”高阳手一摊:“来找我作何?以为我傻,找我当你靶子?”
高阳说着,斜着眼睥睨这高琴琴,满脸不屑:“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值得与我为伍?”
高琴琴何时听过这么打脸的话,瞬时脸颊臊得通红。
“可是……”高琴琴迟疑着,想起大福宫里温青梧对高阳说的话,那些惹怒高阳的话。踧踖道:“可是我不讨厌你。”
高阳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本公主稀罕你喜欢?”
说着,高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会弹琴吗?”
高琴琴没料到高阳忽然问起这样的问题,赶紧道:“会的!”
“比温堇则还弹得好?”高阳又问。
高琴琴脱口而出想要说是,转念一想起端午时温青梧的一曲,硬是没好意思说出来。道:“差不了多少。”
高阳冷起了脸:“差不了多少?差不了多少,不是差?”
高琴琴闻言,极力挽回道:“我弹得不差。”
高阳看着高琴琴,想了想:“那你弹弹。”说着挥手让旁边的奴婢:“去抱把琴过来。”
宫娥应声,不大会儿便抱来了一把桐木琴。高阳冲着高琴琴抬了抬下巴,宫娥得令,将琴抱着放在了高琴琴面前。
高琴琴犹疑不决。
“你到底弹是不弹?”高阳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高琴琴硬着头皮坐下,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把手放在了琴弦上。
琴声悠悠流泻而出。
一曲作罢,高琴琴停下了手指。她对自己的琴艺还是很有自信的。
在没有听过温青梧的琴声之前。
高阳黑着脸,听完一曲就从太师椅上跳了下来,飞起一脚踹在桐木琴上:“这弹的什么玩意儿?!”
琴砸到高琴琴的胸口,高琴琴吃痛弯下腰抱着胸口呻唤一声。
“滚!”高阳是一点儿耐心没有了。只剩被人捉弄的怒意。就这拙劣的琴技也好意思在她面前现?
高琴琴被高阳怒骂的一点儿脾气没有,除了咬着牙齿不让自己委屈的呜咽声流出来,什么都做不了。
春娘见此,慌忙的扶起自家主子,急急退了出去。这高阳公主脾气那么烂,又不是没打过小宫妃。可不要火气上来打在自家才人身上。那才是丢脸呢。
高阳插着腰,翻着白眼看着高琴琴出去。
门口走进来端着盘子的厨娘,盘子里放着几个小巧的点心。
“公主,做好了。”厨娘端着点心盘子走近高阳。
高阳收回看着高琴琴的目光,扫过厨娘手里的点心。
“看这模样做得还不错。”高阳满意地点点头,眼睛亮了,然后拿起一块儿咬了一口。闭起眼,好好地品尝了一番。
“不错,本公主要好好赏你们。”说着高阳接过帕子擦着手:“去准备一篮子。不不,两篮子。”说完转头看向旁边服侍的內侍:“现在什么时辰了?”
小內侍看了看殿里头的漏壶,道:“回公主的话,未中一刻了。”
“未中一刻?正正好。”高阳一脸愉悦地点点头:“去,把点心果酱篮子提起。咱们去教坊走走。”
未中一刻,正正好。离申时还有三刻钟。
“去教坊作何?”小內侍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