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鋆锦知道他事多,安慰道:“顺子那我去说,你们是哥们,他哪会记恨你!”
……
郑久霖在龙头镇买了祭祀用品,又给表叔家买了保健食品和两桶食用油。
一小时一趟,经停谭家窝村的大巴,在村口站牌下停靠,郑久霖拎着许多东西下了车。
村头小卖铺的赵大婶是热心人,他没认出郑久霖,以为他是村里哪家新进门的姑爷,顺路来瞧丈人和丈母娘。
赵大婶将自己进货的电动三轮车推出,几步走到郑久霖身后,热情地嚷道:“小伙子,大妈的电动三轮车借你用,管拉这么多东西,你是谁家的新姑爷?来看老丈人吧?”
郑久霖听到身后有动静便回头一望,赵大婶认出了他。
“久霖!你回来了?”这时她发现郑久霖的行李中有一个未封口的纸箱,一截香抵出纸板,隐约有纸钱、祭品塞在箱内。
“是回乡来扫墓!诶,怎么就你一个人啊,鋆锦没回?”
郑久霖压抑住孤身一人回乡的落寞,扬起笑容道:“他学业很忙,我代他回乡祭祖,爷爷坟头早该修整修整,表叔身体不好也该看望一下。”
赵大婶子也是聪明人,低头弯腰帮郑久霖搬东西,几下就将郑久霖带回来的一大堆东西都堆到电动三轮车上。她骑上车,冲郑久霖回头嚷:“久霖,上车,我送你回去。”
郑久霖被热情的大婶弄得很不好意思,先时帮他搬东西时,他几次插不上手,说了好几次“我来搬”,大婶置若罔闻不予理会,这会又要载他回去,他不好答应,只得说:“大婶,东西你帮我送到表叔家门口,几步路,不用坐车走走就到。”
“那也行……”赵大婶子用手搓了下脸,显得有点尴尬,她刚跟谭鋆锦表婶吵了一架,很不愿意去她家,但也没必要躲着她,“我就送东西去她家门口,她能撵我走吗?”
郑久霖没听清她嘀咕什么,但他行李内夹带着祭品,所以叮嘱一句:“赵大婶子,你车停表叔家门口,我送了东西还要去村西。”
赵大婶子早就拧开三轮车电把,车子朝谭鋆锦表叔家驶去,一串洪亮豪爽的声音遗落,“我晓得!”
表婶在院里洗衣裳,听见大门口有动静抬头去看,瞅见赵大婶子满脸不高兴,端起一大盆漂洗过衣服的脏水向门口泼去。
郑久霖随后走来时,见着赵大婶子的车窜了出去,接着一盆脏水突然泼出,郑久霖被劈头浇湿,同时院内骂声出现:“泼妇,来我家门口做甚?”
赵大婶子嚷了起来,“看看,看看这就是疯婆子对亲戚的态度,人家久霖拎东西看你和你家老头子,都能泼人脏水,……”她从车里拿出一块手巾递给郑久霖,让他擦拭被淋湿的身体,郑久霖接过后却用它来擦祭品,幸好有个厚纸箱挡着,祭品只有上层被溅湿并不碍事。
表婶先时冷淡地望着家门口的俩人,后来望到电动三轮车内载着两桶食用油和几包礼品,眼神放出光来。可郑久霖跟谭鋆锦已经是陌生人了!她不好明目张胆地去搬礼品。
她站起身来,将湿手甩了甩又往围裙上蹭了几下,转脸朝正房喊:“老头子甭躺着了,久霖回来了!”
表叔慢腾腾出屋,冲自己婆娘道:“愣着干啥?你不去搭把手将人领进来?”
表婶见老头子首肯,直奔那两桶油去,拎一抱一,抬头跟郑久霖说:“你坐坐就去上坟吧,村西路上不好走,你那些东西就搁门口,丢不了!”
郑久霖原本就打算将祭品搁她家大门口的,可听见她不近人情的陈述,心里还是有点酸涩。
赵大婶子嘲讽道:“食用油怎么不搁大门口?”
郑久霖将东西卸下,掏出二十块钱递给赵大婶子作为感谢。
赵大婶子早骑上电动三轮车走了,远远飘来一句话:“我说帮忙就是帮忙,心眼不像那恶婆娘多!”
郑久霖没来得及也不方便再说感谢的话。
“表叔看起来气色不错。”郑久霖拿着东西就去扶要下台阶的表叔,被表叔阻止。
表叔面色和蔼,笑着跟他说话:“久霖,两年没回,跟我还客气上了?上家里来不用拿东西晓得不?呆村里几天?你甭推辞天天来家吃饭啊。”
郑久霖暗地瞅见表婶不欢迎的眼色,但他不想拒绝表叔,遂说:“正要天天来呢,表婶做的肉夹馍香死人喽!”
表叔看郑久霖身上湿哒哒的,知道是自己老婆干的好事,将郑久霖让进屋内,从衣柜中翻出儿子不穿的衣裤拿给他,“换上!”等郑久霖换好衣服,表叔又去找来儿子寄来的电吹风怜爱地帮郑久霖吹干头发。
表婶就在门口看动静,表叔吩咐她提早做饭,她口内嘟囔着说:“还不到吃饭的点钟。”
郑久霖赶忙告辞说道:“表叔,我得去村西扫墓。”
“就是,就是,久霖父母坟头的草茂,可得拔一阵!”表婶附和着说。
“把咱家锄头借他!”
“不行,不能动铁器惊扰逝者不好!”
郑久霖忙说:“表婶说得有理,是该用手拔的。”
表叔不再说话,他知道老婆连锄头也不愿给久霖用,她是站在鋆锦那边的。鋆锦这孩子清明为啥不回来?
郑久霖搬着盛放祭品的纸箱子往村西坟地走。
谢嘉航领着狗在村头转时,遇见回自家小卖铺的赵大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