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西行,因为善扬郡主的马实在是难得的宝马良驹,所以几人行进的速度非但不慢,而且可以说极快了。加上几人一路之上,很少做停留,途经市集便备足干粮清水,全速赶路,来到雁门关之时,竟只过去了三日时光。但是这般全速赶路,马儿已经很是疲惫了,而且众人也都舟车劳顿,说什么今日也不能再继续在马车上过夜了。
雁门关自古以来便是游牧民族与中原农耕民族的重要界限,或者说,乃是农耕文明防御游牧民族的重要关隘。尤其是有宋一朝,由于燕云十六州被儿皇帝石敬塘拱手让给了辽国,中原政权没有了养马场,便失去了与游牧民族抗衡的最佳矛锋——骑兵。终有宋一朝,都没有像样的北伐战争,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被动防御北边辽国、西北西夏国的侵略。而雁门关,则在这过程当中起了至关重要的关键性作用。宋真宗时,与辽国订立城下之盟,史称澶渊之盟。以岁币换和平,以贸易换安宁,这雁门关也就成了两国通商贸易的重要枢纽。
发展至今,雁门关已经失去了军事防御的作用,但是在雁门关附近,已经集结起了规模不小的群落,人来人往,倒是颇为热闹。
善扬郡主对两人道:“咱们三日未曾好好歇息,晋大哥驱车也累了,咱们今晚找个客店住下吧,养精蓄锐,明日再继续赶路。”
郑万厦从逼仄的车厢当中探出身子,坐到了晋闯旁边,伸了伸懒腰,脊背骨骼噼里啪啦连连作响,长期在逼仄的环境当中,身子一经舒展,郑万厦虽然疲惫无比,但是还是难得地放松了一下,对晋闯道:“晋大哥,我来赶路吧,你进去歇息一会,待会找到客店了,咱们好好吃顿饭,再好好休息一晚。”
这三日来,晋闯和郑万厦一直轮换着赶车,今日晋闯已经连续赶了三个小时了,身体极是疲惫,所以郑万厦赶紧前来替换,也好呼吸外边的空气。
待晋闯进到车厢当中,善扬郡主便钻了出来,坐在了郑万厦身边,腾地方给晋闯躺下休息。果然不过片刻,车厢当中便传来了如雷一般响的鼾声。善扬郡主与郑万厦相视会心一笑,善扬郡主道:“看来晋大哥也是太累了。”
郑万厦拿着马鞭,一手牵着缰绳,一手举过头顶向后拉扯后背,像是一张弓一般,感叹道:“这几日连续赶路,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晋大哥总是担心我内功尽失,身子虚弱,所以赶马的时间也要多些,真是辛苦他了。欢欢,你也很辛苦了,今日咱们好好休息一番。要不然见到老头儿的时候,只怕咱们都会散了架呀。”
善扬郡主道:“以爷爷的秉性,见咱们要死不活的模样,还不得被他好生唠叨一番。”
郑万厦想着以前三人同行之时,老头儿什么事也不管,一老一少的吃穿住用行都仰仗颜欢欢,可是老头儿还是挑三挑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应该的地方。还时不时地教训唠叨两人,郑万厦和颜欢欢私下里都是颇有怨言。郑万厦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头儿就是这样了。”
善扬郡主看着郑万厦扬起的嘴角,知晓他想起了往事,善扬郡主也不禁想起了当年,浅浅笑道:“十年过去了,不知爷爷现在怎么样。当年还是他将我托付给义父,才有我的今天。万厦,你一直没有回答我,你这么着急返回西凉到底怎么回事?”
郑万厦道:“我从年初游历江湖,已经大半年没有回去了,虽然老头嘴上说着让我不要回去了,但心里只怕不是这般想的,而且我也怕,他一个人在家,要是喝酒醉死了可怎么办?”郑万厦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是善扬郡主却没有满意。
善扬郡主正色道:“万厦!你觉得你可以骗得了我?”
郑万厦沉默半晌,他不是有意瞒着颜欢欢,也不想造成误会,道:“欢欢,我并不是想骗你……”
颜欢欢道:“那么你是想瞒我?”
“其实,我与莫邪妹妹早在扬州红叶谷,便已经私定终生,这你是知道的。林叔叔知道了之后,便有意让我与莫邪妹妹赶紧完婚。但是这一来吧,婚姻大事,要是不给老头儿知会一声,未免不合适。二来呢,李干将掌门曾有言,要想娶莫邪妹妹,需要通过剑林三关。这剑林三关江湖驰名,凭我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没有把握通过剑林三关,所以返回西凉寻找老头儿,也好将我这身子彻底治好。”郑万厦为了不让颜欢欢误会,坦诚无比如此说道。
善扬郡主叹了一口气,道:“你我自小同经患难,虽然深情厚谊,但却不是男女之间那等感情,你何故为此瞒我呢?”
郑万厦见颜欢欢语气沉重,道:“欢欢,以咱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瞒你?我只是没有想好该怎么与你说,我与你说实话,我与莫邪妹妹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每每见了她,我都觉得心中安宁清净。在扬州之时,你与周姑娘都反对我的意见,不愿意让我去红叶谷赴难,虽然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其实却与我心中所愿大大违背。所以便想要瞒着你们两位独自前去红叶。但是莫邪妹妹,却从一开始便看穿了我的想法,我从府邸当中翻墙出来,恰好看见莫邪妹妹牵着黑里白站在我的面前。欢欢,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一个女孩无条件地信任你,并且愿意与你共赴危难,在我心里,在那个时候,就决定了这一生非她不娶。无论剑林三关有多艰险,我都必须要闯过,若是一次不过,我便再来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