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寅看向郑万厦,有些期待意味,“什么机会?”
郑万厦道:“是的,现下就有一个机会。我想邀老兄与我一同前去京城。”
苏寅疑惑道:“去京城?去京城干什么?”
郑万厦沉吟道:“不瞒老兄,家师告诉我,我大哥就在京城,所以我想在与莫邪完婚之前去一趟京城,一来寻回大哥,二来也是告诉欢欢一声。”
苏寅为难道:“可是……我留在剑林,是为了帮助李掌门调查各大门派秘籍失窃,如果贸然与万厦前去京城……只怕,对李掌门不好交代呀。”
郑万厦道:“我正想与老兄说这件事,你觉得剑林为什么会有各大门派的秘籍?”
苏寅道:“我可以肯定蜀山派的东西是秦离焱的义妹拿的,所以剑林肯定是被冤枉的,问题是,现在没有人愿意相信咱们说的话,剑林所受冤屈也就没法大白于天下。”
郑万厦道:“那你留下来,有没有什么调查的方向呢?”
苏寅道:“我只知道剑林含冤,要是让我来找证据确实也不知从何做起,照我看来,也只有等李掌门吩咐下来,我照他的吩咐去做罢了。”
郑万厦又道:“我倒觉得真正的突破口就在京城。老兄想想,咱们在扬州之时,秦离焱就搞风搞雨,你和陆少侠一在红叶谷,一在白鹤山庄,我与善扬郡主一行亦是被拆分两处,偏偏两个势力又都被铲除了。秦离焱之心机深沉可见一斑,既然剑林之事发生之时,秦离焱也在场,你说,这件事情会不会和他有关?”
苏寅听完,道:“有道理,秦离焱此人城府之深,实乃我平生仅见,他要是想栽赃剑林,的确有这个可能。可是他为什么要栽赃剑林呢?”
郑万厦道:“这也很好解释,他乃是秦钊之子,秦钊对于江湖武人一向防备,他趁剑林盛会来此搅扰,趁机挑唆各大门派和剑林的关系,想要挑起纷争,让天下武林魁首先行倒地,如此一来,不就可以让江湖大乱,无法形成威胁朝廷的合力了嘛。”
“这倒也说得通……秦离焱现在是左安监的主事者,长期驻扎在京城,咱们在京城可要小心行事。”苏寅道。
郑万厦大喜:“这么说,老兄是答应我了?!”
苏寅点点头,然后又道:“不过咱们得先告诉李掌门一声。”
郑万厦道:“这个自然,他现在可是我的大舅哥,我出门之前不得先禀报他一声吗?”
“唔,原来你已经通过了剑林三关,不简单呐。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要去闯一闯,这剑林三关天下闻名,能通过的皆非常人。”苏寅跃跃欲试,听闻郑万厦通过剑林三关之后,好胜心便也上来了。
郑万厦道:“老兄,你的实力用不着剑林三关来证明。既然我能过,你便能过。”郑万厦轻描淡写的话中,对苏寅充斥着强烈的认同和信任。因为郑万厦与苏寅共经患难,对苏寅有一定的了解,对苏寅的实力也很认同。
苏寅举起碗,道:“就冲兄台这番信任,也当浮一大白,我敬你一碗。”说完之后咕噜咕噜一口饮尽。郑万厦道:“事实如此,老兄何必多礼呢?”但是也同样将碗中的酒喝个精光。
两人相见,忘了时间,不知不觉便已经深夜了,店小二已经开始催促两人赶紧离开,他们小店要打烊了,两人喝得兴起,便又带了一葫芦酒,勾肩搭背,你一口我一口喝着回了剑林。
公孙老头儿和林苍雪也去喝酒了,于是四人正好在客房处碰上了。
公孙老头儿看到两人,见两人醉醺醺的模样,当时便破口大骂:“喝酒喝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嗝——圣人有训:‘食有时,动有节,持有度’,你们两个家伙……嗝——呕——”老头儿没有说完,便扶着墙角吐了起来。
郑万厦赶忙去拍拍老头儿的后背,苏寅问林苍雪道:“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这位老先生怎么……喝成这样?”
“老先生?”林苍雪神情异样,道:“你不认识他?”
苏寅闻言仔细打量起了弯腰呕吐的老头儿,夜色当中,隐约可见老头儿身穿麻袍布衣,麻袍线脚很密,想必又透气又保暖,肯定舒服极了。但是做工考究的麻袍被老头儿吐完之后,随手便把袖袍用来擦嘴上的秽物了。苏寅皱皱眉,又见老头儿头发花白,忽然间察觉到了一些事情,比如这个看起来普通的老头儿居然能和林苍雪一起去喝酒。苏寅刚刚出关,自然不知郑万厦带回了公孙述,郑万厦也没有主动给他提过,是以苏寅不知。但是苏寅凭借这些蛛丝马迹,仍然猜出了老头儿的身份。“原来——”苏寅神色激动,单膝下跪,拱手作礼道:“原来是公孙先生,小子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老头儿还想絮叨,可是见这小子如此恭敬,当然只得装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才不会辱没了他的名声,“嗯,小伙子,孺子可教呀。就是跟着小子厮混在一起可不太好,以后要注意一些。”
郑万厦本在用手在老头儿的后背帮他顺气,闻言一巴掌拍下,道:“老头儿光会说胡话。”
公孙老头儿瞪了郑万厦一眼,指戟骂道:“臭小子,说你你还不乐意?你看看你这家伙,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整天不是陪那闺女就是陪这家伙,什么时候见你给我和你林叔叔尽过孝心啊?”
郑万厦无话可说,只得抬头望天,老头儿又对苏寅道:“看你们葫芦里还有些存货,今天就当孝敬我们的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