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么对付秦离焱,这是一个问题,要知道,两人都是当代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人物,其手段城府,武功见识,都是上上之选,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极为精妙的方式——把秦离焱劫了。京城毕竟是秦离焱的地盘,就算郑万厦和苏寅想用其他方法对付秦离焱,也无法调动那么多的资源,况且,以秦离焱的心机手段,两人与他玩阴谋诡计只怕是自找苦吃,那么便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好了。
用这个方法,有着充足的条件,一来他们之前已经答应过秦离焱去保护关耳,那么秦离焱应该对于两人没有防备;二来郑万厦和苏寅的武功都是年轻一辈中的顶尖存在,两人联手对付一个秦离焱,还不是手到擒来吗?
于是两人开始对秦离焱的武功水准做一个评估。
两人蹲在街道旁一棵柳树地下,模样看起来甚是滑稽,怎么看都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家伙,偏偏两人穿着又不算寒酸,路过的人纷纷侧目,奇怪地看着两个家伙,心中暗暗猜测是不是有毛病,毕竟在京城这样悠闲的人真的挺少见的,尤其是,大白天的,这么悠闲,与旁边一群在地上打弹珠的小孩童相映成趣。
“小寅,你和秦离焱是交过手的,你觉得他的实力如何?”郑万厦询问道。
苏寅想起那天自己和陆思平从庐州赶回扬州给善扬郡主报信,与秦离焱一番激斗之事,不曾隐瞒,道:“其实你也看见了,如果不是我在最后时刻领悟出了卸力的特殊法门,恐怕就折在秦离焱手上了,单就功力而言,秦离焱应该比我要强一些。原本我是这么以为的,可是他在剑林的时候,与周家小姐战斗之时,招式精妙又令我很吃惊,如果那个时候放我与他捉对厮杀,也许五十个会合便会输给他。如果他不是在扬州隐藏了实力,那么在扬州到洛阳的那段时间当中,他的进步速度未免也太快了。”
郑万厦同样神色凝重,“我比你要先认识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我都觉得我看不透这个人,心机深沉,极有城府。就武功来说,在雁荡山之时,他为了对付周灼华,尚且需要拉上我才能勉强挡下周灼华,可是后来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在周家的那些家伙追杀我们的时候,秦离焱展现出了我所远远不及的实力。说实话,在扬州的时候,他的表现已经令我很吃惊了,他与你战斗所表现出来的强横实力,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肯定在我面前隐藏了实力,那个时候的我,也远远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在红叶谷的时候,他与常潼的战斗,明明已经极为劣势,还是能与常潼斗个两败俱伤,只能说,此人的战斗天分实在高明。”
“那也没关系,就算他是山间老虎,咱们也可以说是打虎武松。”苏寅说着攥了攥拳头,“这个家伙,在剑林屡次挑衅我,咱们要是不给他好看,还真觉得咱们好欺负了。”
看着苏寅自信神色,郑万厦颇有感触,无论是不是高估秦离焱,现在箭在弦上,肯定不能临阵退缩了,郑万厦心中也是暗暗下定决心,要试一试自己内力再上一层楼之后,与秦离焱还有多大的差距。实际上,不止是与秦离焱的差距,还有面前的小寅,还有远在洛阳的李干将,郑万厦眼中的对手,一直都是最顶尖的这些家伙。便道:“行,小寅,这次一定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不许藏拙。我真的想看看,咱们这些家伙,到底谁才是这个时代真正的鳌头。”
郑万厦很少说一些狂妄嚣张的话,所以当他满脸豪气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苏寅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出来。“看来万厦也不是什么善茬,角逐天下的弄潮儿,怎能少了咱们兄弟呢?依你看,除了你我,天下间还有谁,堪称英雄?”
苏寅所说的,自然是映照郑万厦所说的这个时代,实际上,在剑林大会上之时,年轻一辈的强者就开始展露锋芒,压下了老一辈强者的光彩,这个星光熠熠的时代,注定十分精彩。郑万厦闻言,嘿了一声,“你老兄还有煮酒论英雄的想法吗?可惜现在咱们没有酒。”
煮酒论英雄,唯有借着七分酒劲的狂,才能真个无谓地品评天下英雄,也只有微醺的时刻才能毫无顾忌不怕得罪人不必有顾忌地做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苏寅凝视着郑万厦,道:“万厦,说吧,我知道你内心其实是一个高傲的人,能被你看上的人,肯定有不凡之处。”
郑万厦沉吟片刻,道:“淮北柳家公子柳行云,武功高强,相貌出众,才学过人,堪称英雄否?”
苏寅看着郑万厦,似乎在确认这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良久之后,摇了摇头,道:“柳族大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中看不中用,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罢了。”
“湘北洛家,年轻家主洛出尘,家传蛇鹤双绝拳法,独步江湖,位高权重,堪称英雄否?”郑万厦很快又念出一个名字。其实郑万厦对于这个家伙并没有多熟悉,只在剑林上见过一面,但是其耿倔风骨却给郑万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谁,有胆子站在山巅之上迎接风吹雨打,都是真正的强者,更遑论洛出尘年纪轻轻便接任了洛家家主,与江湖上各大门派掌门人平起平坐。
苏寅低头思考良久,似乎也觉得湘北洛家年轻家主确实非凡,点了点头,道:“性子坚韧,不依靠家族长辈独力支撑起整个洛家,在南派武林举足轻重,此乃真英雄。”
郑万厦笑了笑,又道:“说起性子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