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润玉登基已过去八千年,那场天魔大战结束之后,不论是他还是当时的魔尊旭凤,都元气大伤,润玉体内的穷奇之魄虽死,也留下了仙体损伤,又因当年曾用血灵子为锦觅续命,折损了一半仙寿,尽管天帝深谙水系术法,但这两次折腾下来,灵力一直没有恢复完全,不仅天帝如此,天界的元气也在过去这八千年里慢慢复原中,但尚未回到战前水平。

锦觅之死,让润玉彻底放手,一心扑在政事,力求以德用人。每日处理完政事,天帝时常久立在璇玑宫,不时看看窗前那两幅画,一幅是自己的母亲簌离,一幅便是那位曾经搅动他心弦,后来复生的女子,锦觅。现如今的锦觅和旭凤在人间安乐生活,还生下了一只可爱的白鹭,天帝很少下凡探望故人,但他知道她在她最爱的人身边,那人一定会护得她周全幸福的。也许是从前爱的过于沉重疲累,甚至他也一度想过那到底是不是爱,但那份感情已经让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爱别人的勇气了。因此这八千年来,天帝从没纳过一位天妃,更别说一任天后。

躺在地上的魇兽迷蒙着眼睛就快睡去,闭上眼前的最后一瞥,依旧是主人数千年来一样孤寂的背影。

邝露照旧在此时奉上一杯夜露茶,不作声响的退下,这件事情她已经在天帝身边做了几千年,他的背影也从来没有在她心里消失过。

天帝饮了茶后,收起思绪,去了省经阁,这里也是他时常光临的地方,润玉喜读书,仿佛在众多古籍书典中他才能找到一丝寄托似的,每每一入省经阁,没有个五六时辰,都不会离开。

这日他翻阅到一部水典,上面记载了昔年龙鱼族治理太湖一隅,成效卓然的事迹,八百里太湖的称号也归功于此,天帝不禁想到自己已有许久未到太湖看看了,正巧看书看得头脑也有些昏沉,索性放下了书典,化作一缕清风,去了一趟太湖。

而这天的太湖边,柳树上也多了一位稀客,卓音正捧着一本古书看得入迷,这书是她在大师兄那里得来的,清城君知道她对水系术法颇有兴趣,便从自家鄱阳湖底翻了许多水系典籍赠予她,这其中夹杂了一本水族概述,正是此刻卓音手上这本,上面讲到了水族划分,对于龙鱼族人治理眼前这太湖的方法还进行了长篇描述,正读到几千年前鸟族在这太湖上胡作非为的事迹,几丝蒲公英被风拂过鼻尖,惹得她打了个喷嚏,却没曾想,这喷嚏,扰了一位贵客的清静。

“哪里来的小仙在此偷懒打盹?”润玉刚好在树下站着,听闻声响,断了自己想象昔日母族盛景的思绪,略有几分不耐。

卓音许久不曾被人唤作小仙,想看看是何人出言如此狂妄,一个翻身潇洒利落,站定在来人前,二人初见,卓音看着此人气宇轩昂,面容如白玉无瑕,还着一身白衣,举手投足间都显示着上神之尊。

“哪里来的狂徒打扰本神在树上静修?”卓音一边把书简放下,一边不客气地反问道,丝毫没有示弱。却不经意瞧见对方右手上有一水系串珠,心里暗自推测此人出现在太湖,可能是太湖水族中人。

“狂徒?”天帝润玉怕是第一次被人叫做狂徒,有些觉得新鲜好笑,索性放下了之前的不耐,又见眼前女子面容清丽,眼神颇为灵动,着一身浅黄布衣,外接一茶色小袄,袖口窄小,一点不像天界仙娥一般长袍拖地,便以为其是这山间精灵。

“出言便唤别人小仙,如此狂妄,不正是狂徒?如若遇上厉害的仙家上神,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卓音唇齿伶俐,一点也不遮拦的用眼神打量他,只是再怎么想,也想象不出眼前这美男子被人打得求饶的样子。

“哦?”天帝轻挑了挑眉,几丝玩味地看着这个想打得他满地找牙的小精灵,继续说道:“本座已经几千年没有遇到能把本座打得满地找牙的人了。”

“看来,你果真狂妄。”她一向不喜狂妄之人,见此人有水族信物,心生一计,她近来跟师傅学了一招克水之术,大师兄下界治水至今未归,一直没能找到修习水系法术之人探讨,如今撞上这水族中人,何不试一试,也好叫这狂徒下回不敢再造次。

这样想着,卓音露出一声轻笑,说道:“那你今日就遇上了!”话音刚落,她便蓄了力在掌心,掌风伶俐,朝对方呼去。

润玉许久未与人过招,但身手分毫不减,不仅敏捷的躲过这迎面一掌,还连着以守为攻,避过去后面数掌,心下看来这小精灵拳脚颇为了得,既与人过上招了,他也起了兴致,只当是锻炼筋骨,也未尝不可。

二人此时都尚未用灵力,只过了十几招拳脚,便已从柳树这头,打到了太湖水边,颇有要打上湖面的形势。这打斗间卓音还在想着,要如何逼出对方的水系术法。

这时,只见润玉准备化守为攻,出其不意,卓音抓住机会,用了一招从小师弟那学来的火系连绵掌,催动灵力化作小红火团,向润玉袭去。

原来她是火系精灵,润玉对着这些飞扑过来的小红火团,一个绕掌唤出水系灵力,抵消了这点小火,卓音见其终于使出水系术法,又做了多重试探,把灵力化成了许多股火,想让来人打出更多水系招数,只待放出克水术作最后一击。

润玉不欲恋战,集了灵力便向她袭去,却不料这小小精灵的火力在即将撞上他的灵力前,转换成了水蓝色,这正是卓音修习了一百年的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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