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金山深处的一个村子里,这天夜里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怪事,村东头赖八子家的婆娘半夜起来上茅厕经过自家厨房之时,影影乎乎间瞧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厨房,一闪身便没了踪影。这婆娘以为进了贼,赶忙跑回屋里叫起了睡的正香的赖八子。赖八子随手抄起压在褥子下的一把菜刀拉着婆娘的手,两人蹑手捏脚的朝着厨房缓缓而去。
走到厨房门口,两人打开手电,借着亮光心惊胆战地朝里定睛一看,忽地一个满脸是血的老汉转过脸来正对着他们,那老汉鼻子上面…是两个血窟窿。这一看不打紧,两人同时“啊”…尖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们见到的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才刚刚去世,已经入土为安的老爷子,赖八子的岳父,张宏权。
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没多久,便在整个村子炸开锅了,第二天一大早,在村口的大榕树下,一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时快嘴李审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知道吗,就在张老汉下葬后的第二天下午天麻黑的时候,村西头的羊倌老郭头自后山赶着山羊往回走,经过坟地旁的岔路口时,瞧见了从那片坟地中间逶迤小路走来的张老汉,据老郭头说他看见张老汉满脸是血,面无表情,还以为是摔到哪里了,忙关心的问了一句,可是那个张老汉却一句话都不说,头也不抬,直直的从他身旁走了过去。这老郭头也是个倔脾气,你不搭理我,我还懒得理你呢,就这样赶着羊回去了。可是刚到家感觉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猛地后脊背一凉,这…这…这张老汉不是昨个已经下葬了吗”。
那边狗娃媳妇赶忙接道:“还有更邪乎的呢,前天晚上约么10:00,张审家的二愣子不知在哪喝多了,摇摇晃晃的往回走,路过赖八子家的院门口时,影影忽忽间瞧见一个人杵在赖八子家门前一动不动的,这小子有些好奇,晃悠过去,揉了揉眼仔细一瞧,这不是张老汉吗,那二小子赶忙掏出一根烟来点上递给张老汉,叔,杵在这干啥呢,是不是赖八子那个王八蛋又把你赶出来了。呦,这…这怎么满脸的血啊,这小子还跟你动起手了,娘的,我早就瞧着这孙子不顺眼了,叔,你等着;二愣子一边说着一边踹起门来,踹了好一会儿,赖八子才骂骂咧咧的开了大门,一瞧是二愣子,便有些发怵,忙小声问道:“二愣子,大晚上的你踹我家门做什么。二楞子借着酒劲二话没说一拳朝着赖八子的面门砸去,这赖八子还没反映过来便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幸亏赖八子婆娘听见外面有响动,急忙跑了出来劝解住了,不然后果还真不堪设想。后来二愣子想拉张老汉给赖八子夫妻俩瞧,他们是怎样对待老人家的,结果一转头,什么人也没有。猛地浑身一哆嗦,这…这…张老汉不是已经死了吗,那…刚才见到的是……”。
正在大家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身穿道袍,头戴冲天冠,手持桃木剑的长须老者在一群村民的簇拥下悉率朝着赖八子家的小院走去。
“唉唉唉,那个牛鼻子老道不是附近薛家寨的薛道长吗,俺听说他道行高着呢;周边好多村子都想让他去做法事,可是那老道牛气冲天,难请的很,咱们村是谁这么大本事竟然能请动他。”桂花嫂子咋了咋舌说到。
“还能有谁,那还不是咱们柳村长吗”李审说到。
“哎呦,不行,我得瞧瞧热闹去”桂花嫂子兴趣盎然朝着赖八子家的小院跑去。
“等等俺,等等俺…”李审也来了兴趣,忙喊道
薛道长刚进赖八子家院门,便瞧见已经被吓痴傻的赖八子在院子里疯疯癫癫,手舞足蹈的徘徊着,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手中仍旧握着那把菜刀。
此时薛道长来到了那间闹鬼的厨房门前,沉思片刻,转过头向外喊道:“潘玉,你过来瞧一瞧这屋里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一个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着同薛道长一般道袍,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的少年从人群中挤了过来,缓缓走进入厨房。只见他四下瞧了瞧,又自腰间的袋子中捏出三枚铜钱,手指一蹦,那三枚铜钱便在地上不停的转了开来,不一刻铜钱倒了下去,少年瞧了瞧铜钱全是背字一面,不仅眉心微微一紧。
出了厨房后潘玉向师傅禀报:“师傅,此屋确有一股隐晦之气,而且怨气较重。具我估计那鬼不止是昨日半夜来过此屋,这几日应该每天半夜都在这里待过。”
薛道长点了点头,又转身问向赖八子婆娘:“你父亲是何时去世,何时入殓,又是何时入土的。”
赖八子婆娘昨夜的事情本已吓得不轻,不过因为死的是自己的亲爹,心里还多少有一定承受力的,不像赖八子直接吓傻了。只见她战战兢兢说到:“俺爹是三月初八上午过世,当天夜里入殓,第二天早早的便入土了。”
薛道长疑惑道:“为何这么匆忙,你们不知,但凡家中有人过世,需铺设灵堂,由孝子守灵,遗体要在家至少停留三日,三日后才能入殓。”
赖八子婆娘赶忙说到:“俺也知道要守灵三日才入殓,可俺男人说什么都不同意,他说死人停在家里不吉利,非要草草入葬,俺不依,他便打了俺,俺也没办法。”
薛道长沉声道:“你们可知,人死之后,因不舍离去,阴魂出窍后会在家中逗留三日同亲人告别;这三日内每夜都需有亲友伴守在灵堂内,等候他的阴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