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不甚宽阔的长街上,两道相对狂飙的人浪很快便撞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轰然巨响,刀光霍霍间,惨嚎声骤然响成了一片,彼此各不相让之下,战事一开始便是白热化之惨烈。
“混蛋,一群废物,跟我来,杀啊!”南匈奴军投入攻击的兵力多达六百二十余之数,足足是幽州军的三倍还多,在纳鲁赫看来,一个冲锋便可彻底击垮那帮“乌恒乱兵”才对,却不曾想半柱香激战下来,被打得节节败退的居然是人多势众的南
匈奴军一方,这等情形一出,纳鲁赫的眼珠子登时便泛了红,也自顾不得会否误伤败退中的己方士兵,大吼了一声,率部便策马狂冲了上去。
“嗖、嗖、嗖”南匈奴后军这么一冲将起来,在城头上戒备着的百余幽州军弓箭手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纷纷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百余支雕羽箭呼啸着便暴射了过去,只可惜距离稍远了些,除了几名倒霉的南匈
奴骑兵栽落马下之外,并未能遏制住纳鲁赫所部的强行冲锋。
“援军须臾即至,儿郎们,杀啊!”眼瞅着南匈奴骑军咆哮而来,张彪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但并未下令撤退,反倒是狂吼了一声,悍不惧死地便率部迎上了前去,充分利用街道狭窄以及两军乱战的混乱状况,拼死缠住速度无法完全放开
的南匈奴骑军。
“突过去,给我杀,杀,杀!”南匈奴骑军的冲锋行动虽是果决,奈何长街不宽,众骑兵们不得不先强行冲开己方溃兵,方才能攻击到幽州军将士,如此一来,马速放不开不说,冲锋之际,也自无甚阵型可言,很快便被幽州军将士们的
拼死纠缠给挡住了,一见及此,纳鲁赫自不免便有些急了,咆哮连连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马槊,试图靠着个人之武勇,强行杀出条血路来。
“啊哈!”能被利庭盾留下来坐镇广武城,纳鲁赫自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一发狂之下,还真有几分勇不可挡之威风,接连几名冲上去拦截的幽州军士兵皆被其挑杀当场,见势不对,张彪登时便怒了,大吼了一声,一
刀劈杀了一名当面冲将过来的南匈奴骑兵,而后脚下一错步,闪到了纳鲁赫的左侧,一刀如虹般劈向了纳鲁赫的左肋。
“铛!”纳鲁赫反应极快,尽管是在乱军中冲杀,可眼观六路的本事却是不差,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张彪的杀到,自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仓促间一摆臂,手中的长马槊已是准确无误地格在了刀锋上,但听一声脆响
过后,张彪魁梧的身子竟被震得接连倒退不已,而反观纳鲁赫,不过只是身形一歪而已,足可见双方的力量上有着明显的差距在。
“杀!”一枪格退了张彪之后,纳鲁赫并未就此罢手,但见其飞快地一拧马首,只听其座下战马一声长嘶,便已转了个角度,四蹄蹬踏地追向了张彪踉跄后退的身形,这都还没等张彪从晕眩中回过神来,就听纳鲁
赫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长马槊已若奔雷般地刺向了张彪的胸膛。
“啊”面对着暴刺而来的槊尖,张彪尽自手足酸软,也不得不拼命了,只听其一声狂啸,双手握住刀柄,拼尽全力地一个斜架,勉强将纳鲁赫的枪势卸到了一旁,总算是躲过了杀身之祸,只是受力过巨之下,原
本就踉跄的身形再也无法稳住了,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出了丈许远,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贼子受死!”
纳鲁赫可不是啥善男信女,这一见张彪被震得在地上翻滚不已,又岂肯错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只见其一点马腹,再度跃马持枪地冲上了前去,这就打算将张彪挑杀当场了。
“张彪莫慌,吕某来也!”接连两次硬碰下来,张彪已然没了再战之力,哪怕在翻滚间已瞧见了纳鲁赫快马杀到,他也自无丝毫的应变之力,好在此时吕翔终于率部从城门处冲了进来,这一见张彪有难,吕翔自不敢坐视不理,但听
其一声大吼之下,已是急速向纳鲁赫冲了过去。
“杀!”见得吕翔气势如虹地奔腾而来,纳鲁赫哪还顾得上去斩杀张彪,赶忙一拧马首,强行变向之余,双脚猛地一夹马腹,迎向了吕翔,于两马将将相交之际,大吼了一声,双臂一振间,手中的长马槊已若闪电
般暴刺了出去。
“蟊贼,找死!”纳鲁赫的马术不可谓不佳,枪速也自奇快无比,然则吕翔又岂是易与之辈,根本不曾在意纳鲁赫的抢先动手,只听其一声咆哮,手中的长枪便已暴击而出,一招“拨草寻蛇”在卸开纳鲁赫枪势的同时,借力
一闪,寒光闪闪的枪尖赫然已刺到了离纳鲁赫小腹不足两尺之距上。
“啊呀”纳鲁赫万万没想到吕翔的枪法竟是如此之高明,待得回过了神来,已然来不及回枪防御了,仓促间,也就只来得及一扭腰,试图避开被开膛破肚之下场,反应倒是敏捷得很,可惜还是来不及了,只听“噗嗤
”一声闷响过后,锋利的枪尖便已从纳鲁赫的左肋刺了进去,又斜斜地从其后背透了出来,剧痛袭来之下,纳鲁赫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惨嚎。
“扑通!”
纳鲁赫的惨嚎声未消,就见吕翔双臂一沉,竟是将纳鲁赫猛地挑离了马背,再一甩,纳鲁赫鲜血狂喷的身子便已被甩出了丈许之遥,又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噗嗤!”
没等纳鲁赫从晕眩中转醒,先前被震得口吐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