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阎行对杨浩所给出的答案显然不甚满意,虽不曾出言呵斥,可阴沉的脸色便已将其之不满明白无误地表露了出来。“好叫大人得知,据传闻,马超那厮已被公孙小儿委为前将军,此番更是受命为先锋大将,如今正自从幽州一路狂赶而来,事实究竟是否如此,末将也自不甚清楚,使君大人若是不信,那就当末将没说好了
。”
饶是阎行的不满已是浓得惊人,可杨浩却浑然不以为意,紧着又出言撩拨了阎行一句道。
“哼!”
杨浩此言很明显是击中了阎行的软肋,没旁的,马家被灭门一事中,阎行虽不是主谋,却无疑是帮凶之一,真若是马超率部杀进了关中,又岂会让阎行逍遥了去。
“末将还有一事禀报,据闻,那公孙小儿的嫡子身体一向不是太好,而马氏所生之子聪慧过人,深得公孙小儿之喜爱。”
饶是阎行都已是怒气勃发了的,可杨浩却宛若不曾瞧见一般,紧着又来了记补刀,脸色虽是淡然依旧,可眼神里却满满皆是毫不掩饰的调侃之意味。
“混蛋,给老子滚出去!”
被杨浩这么接二连三地敲打下来,阎行终于是忍无可忍了,铁青着脸地便暴了句粗口。
“幽州贼军随时会至,时间已是不多了,还请使君大人莫要自误方好,末将告辞。”
杨浩根本没在意阎行的滔天之怒火,丢下了句交待,便即自顾自地走了人。
“哈哈”
杨浩前脚方才刚走,阎行原本紧绷着的脸却是突然一松,乐呵呵地掂量了下手中的那封所谓的密信,竟自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彦明阎行的字兄,你这是”阎行这等爆笑的模样一出,刚从外头行将进来的一行人等不禁都有些傻了眼,愣是不知阎行到底在兴奋些甚,可又不好随意发问,倒是牵招却是无此顾忌,没旁的,一来彼此相处近两年下来,交情已是极
深,二来么,牵制目下挂着的可是幽州兵部侍郎的头衔,在幽州军政体系中,官阶比之阎行的郡太守一职要高出了一级,值此大战将起之际,牵招也当真不敢有丝毫的轻忽之处。“呵呵,子经老弟牵招的字莫怪,实是此事说来太过蹊跷了些,嘿,我等正自琢磨着如何发兵夏阳呢,杨秋那厮便以钟繇的名义给我等送来了个好理由,据其所言,钟繇那老小子居然试图说服阎某诈降
主公,以便行鬼祟之勾当,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等好事,某素未闻也。”
阎行一边随手将那封密信递给牵招,一边摇头失笑地便将书信里的内容简单地陈述了一番。
“瞌睡就有人送来了枕头,此事大妙啊,事不宜迟,定濡叶明的字可即刻发出急信,将此消息告知主公,且看主公有何定夺,我等再依令而动。”
牵招飞快地将那封密信过了一遍之后,也自不免为之摇头失笑不已,当然了,笑归笑,他却是断然不会忘了正务,紧着便跟关中军情局负责人叶明交待了一句道。
“善。”
对于这等送上门来的大功,叶明自是不会拒绝,紧着应诺了一声,便即就此退下了大堂,自去安排飞鸽传信事宜不提尽管莒县已是打得不可开交,而张郃所部也在向河东运动,然则为了迷惑曹操,公孙明并未急着率骑军主力西进,每日里都呆在大将军府中,闭门不出,看似在休养生息,可实际上么,无数的军政公务缠
身之下,他又岂能真有甚闲暇可言的,这不,天色都已擦黑了,公孙明依旧还在书房里伏案速书个不停,不止是他一人如此,军机堂一干人等也都在忙乎得个不可开交。
“禀主公,上郡急信在此,请主公过目。”
好不容易将今日所有已呈送上来的公文批复完毕,公孙明已是饿得前胸贴了后背,这才刚打算叫人传膳,冷不丁却见公孙冷急匆匆地赶了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身,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哈哈”
这一听是上郡来的急信,公孙明自是不敢稍有轻忽,一把便接过了公孙冷手中的小铜管,麻溜地扭开了其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卷纸来,摊开一看,情不自禁地便放声大笑不已。
“主公,您这是”
徐庶、程昱等人此际兀自在忙着处理公文,这冷不丁听得响动不对,顿时便都被惊动了,个中又属徐庶反应最快,紧着便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好事啊,嘿,那钟繇小儿居然想出了招诈降之伎俩,欲指使阎行向某诈降,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么,当真有趣得很。”
见得徐庶发问,公孙明也自没啥隐瞒,一边将密信递了过去,一边笑呵呵地便解释了一番。
“啧,还真难为了钟繇老儿了,这等送上门来的大礼,主公切不可辜负了去才是。”
在看完了密信之后,徐庶也乐了,失笑摇头地便调侃了钟繇一句道。
“主公明鉴,窃以为此事拖延不得,迟恐生变,一旦消息走漏,后患必多,还请主公早下决断方好。”
程昱看完了信之后,并未跟着发笑,而是面色凝重地便给出了个建议。“唔也罢,那就着彦明即刻发动,先拿下了夏阳再说,另,传令张郃、高览,即刻加快行程,务必在五日内赶到皮氏县,至于我部骑军么,后日一早完成集结,尽速西进,着令沿途各郡县做好相关之接
应准备,有敢懈怠者,一律依军法从事!”
送上门来的大礼,又岂有不笑纳之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