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丞相,不好了,潼关东城失守,贼军河东柳齐所部四万兵马已渡过了黄河,联合贼将张郃所部三万五千兵马合围了西城,曹将军寡不敌众,特派小的前来求援,还请丞相”曹操采纳了贾诩的建议,在进兵骊山之际,先行分兵稳固了后方,一路缓缓而行,至骊山后,并未再急着向东而进,而是在骊山构筑了道防线,以求稳扎稳打,却不料骊山防线尚未完善,一骑报马便给曹
操带来了条不折不扣的噩耗。
“什么?怎么回事,尔给老夫说清楚了!”曹操之所以有底气在关中跟公孙明打持久战,仰仗的便是潼关在手,凭此便足可令幽州军的粮道多出近七百里之距,光是拖便足以拖死幽州军,可眼下潼关东城这么一失守,预定的战略破产不说,自身的后路都有着被幽州军一举切断之危,一念及此,曹操可就不免为之急红了眼,这都还没等那名报马将话说完,曹操便已若触电般一跃而起,一个大步便蹿上了前去,一把拽住了那名报马的胸襟,火冒三丈
地便咆哮了起来。
“丞相息怒,丞相息怒,昨日”
见得曹操暴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登时便被吓得个浑身哆嗦不已,又哪敢有丝毫的迁延,赶忙絮絮叨叨地将幽州军乔装朱灵所部援军赚城一事细细解说了一番。
“啊气煞老夫了!”
在闻知朱灵所部全军覆没以及路招叛变降敌之诸般消息之后,曹操当即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只见其一把将那名倒霉的报马推翻在地,仰头便狂吼了起来,状若疯魔一般。
“明公息怒,明公息怒。”
见得曹操暴怒若此,帐中文武们自不免都沉不住气了,纷纷抢了出来,齐齐躬身劝慰个不休。
“嗯来人,传老夫之令,着赵俨、李通即刻尽起洛阳兵马,赶赴函谷关,只许死守不得擅自出击,违令者,斩!”
曹操到底是枭雄之辈,尽管先前怒极攻心,却并未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很快便冷静了下来,但见其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之后,紧着便下了道严令。
“尔等即刻各归本部,明日一早,兵进郑县!”
稳守函谷关,以确保东都之万全,无疑是个理智的决断,对此,帐中文武们自是都不会有甚异议,却不曾想众文武们都尚未来得及称颂呢,曹操下一道将令便即令众文武们全都为之脸色一变。
“明公,我军虽众,然兵甲皆不如贼军,强与敌战,恐有不利,还请明公三思则个。”
这一听曹操有与幽州军决战之意,贾诩可就不免有些个沉不住气了,赶忙从旁闪了出来,满脸凝重之色地进谏了一句道。
“哼,尔欲陷我家千里驹于死地耶?”
贾诩倒是一派忠心,奈何曹操此际看似脸色平淡,实则内心里却是焦躁不已,又哪能听得进贾诩的进谏。
“这”
曹休乃是曹操最疼爱的族子,一向以“千里驹”呼之,对其之宠信甚至还在曹仁等人之上,而今曹操决意要去营救曹休,贾诩明知不妥,却也不敢强谏,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吾意已决,谁敢再妄言扰乱军心,一体打杀了去!”
连番在幽州军手下吃瘪之下,曹操明显已失去了平常心,根本没打算听从谋士们的建议,蛮横无比地便下了最后的决断,对此,众文武们虽各怀心思,却也无人敢再进言,只能是齐齐称颂了一声了事
“报,禀主公,贼军以徐晃为先锋,所部两万步骑已过了下卦今之渭南市,正自兼程向郑县急进。”
五月初九,末时正牌,公孙明小寐方醒,这才刚在前帐中落了座,尚未来得及理政,就见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报马急匆匆地抢进了大帐,冲着公孙明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再探!”公孙明之所以派出重兵围困潼关西城,却并不急攻,目的便是要诱使曹军倾力来战,而今一听报马如此说法,公孙明的眼神瞬间便是一亮,但并未急着下个决断,也就只是简单地吩咐了一句,将前来禀事
的报马打发了开去之后,几个大步便行到了搁在大帐一角的大幅沙盘前,盘腿坐在了蒲团上,眉头微皱地便沉思了起来。
“主公,窃以为曹贼此番大举而来,固是救潼关心切,却恐也自不乏别有用心。”
时值公孙明思忖军略之际,韩松等一众随侍人等自是都不敢有甚言语,倒是刚调回中军帐听用的牵招却是无此顾忌,紧着便凑到了公孙明身旁,低声地提点了一句道。
“哦?那依子经看来,曹阿瞒的后手当会出在何处?”
这一听牵招这般说法,公孙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扬,无他,概因他同样觉得曹操的求战之心未免太切了些,个中显然别有蹊跷,只是情报有限,公孙明一时间也难看出曹操的埋伏究竟放在何处。“主公明鉴,凉州贼刘雄近来逐渐势大,又因其母、妻皆是白马羌族之人,向与诸羌交好,其为人骄横狂妄,秉性贪婪,曹贼若以大利诱之,只怕此獠会铤而走险,一旦勾连诸羌偷袭我军侧翼,却恐蒲城、
夏阳等各城皆有沦陷之危,此万不可不防啊。”
牵招在上郡尽管只呆了年余,可却没少收集关陇各路势力的相关消息,此际娓娓道来自是有的放矢。刘雄其人,公孙明早有耳闻,此人本是啸聚山林的马贼,早年曾在名义上归附韩遂,于韩遂死后,趁机独立,占据了凉州诸城,实有精兵两万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