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捕捉战机的能力相当之不错,此际,幽州军的远程部队以及马岱所部尚在前移之中,而正自在土墙上倒土以及拖住石碾压实土墙的幽州步军将士们根本不曾做好防御之准备,面对着疯狂冲下了山来的
曹军步骑,自是无一战之力,当然了,幽州军将士们显然也没打算应战,这一见到曹军冲出了关城,所有在土墙上忙乎的幽州军将士们全都呼啦啦地逃下了土墙,不管不顾地便往本阵撤了回去。
“全军止步,列阵备战!”见得曹休率部杀出了关城,马岱不单不慌,反倒是不屑地冷笑了起来,当然了,笑归笑,他却是断然不会误了正事的,随着其一声断喝,正自稳步向前的远程部队以及一万步骑很快便在原地停了下来,飞
速地展开阵型,做好了攻击之准备。土墙确是兵不血刃地占下来了,可接下来该干啥呢,曹休不知道,下头的将士们也不知道,无他,如此厚实的土墙靠人力显然推不倒,用兵刃挖么,也好像不太给力,至于说据墙而守么,墙上根本没啥守
御器具,就这么道光秃秃的土墙似乎也没坚守的必要,可要这么退将回去么,那先前的出击岂不是在做无用功了?
“嘭、嘭、嘭”幽州军远程部队的训练水平奇高无比,就在曹军上下正自茫然不知所谓之际,近三百架投石机已然快速做好了发射准备,瞄着土墙便是一通的狂轰乱炸,用的全都是**,刹那间,土墙内外便腾起了一
片片的火海,毫无抵御之力的曹军将士们顿时便被轰得个鬼哭狼嚎不已。
“撤,快撤!”
这一见情形不对,曹休登时便慌了神,哪敢再在原地多呆,怪叫了一声,拧转马首便往坡道上鼠窜了去。
“跟我来,夺回土墙!”曹军上下胆气早已尽丧,这一见主将都逃了,又有谁还敢再在原地等死的,呼啦啦地便全都掉头向关城狂逃而回,一见及此,马岱自是不会有甚犹豫,一声令下,率部便狂冲了起来,没等土墙内外的火头
彻底熄灭,幽州军又已顺顺当当地收回了土墙,不仅如此,还打死打伤了数百曹军将士。夺回了土墙之后,幽州军不慌不忙地便在土墙上展开了防御阵型,掩护着后续的填土部队翻越土墙,在墙前五十步左右的距离上,再度堆起了第二道土墙,对此,吃过了苦头的曹休愣是不敢再挥军出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幽州军有条不紊地行动着,到了天擦黑之际,第二道土墙也已基本竣工,两万余幽州军将士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在两道土墙范围内安顿了下来“诸公,文烈曹休的字差人送来了急报,贼将张郃已开始发兵围攻潼关西城,筑土为墙,依次顺坡而上,依文烈估算,最多十日,贼军之土墙便可逼近关城,到那时,关城之险不在,敌众我寡之下,恐
难坚守,事急矣,诸公可有甚教我者?”面对着幽州军这等筑墙进逼的战术,曹休可谓是一筹莫展,无他,城防虽固,可论及远程打击的能力,却远不及幽州军来得强悍,盲目出击么,又无甚效果可言,到了这般田地,他自是不敢奢望能靠自己之力守住关城,不得已,只得连夜派人前去曹操处告急,对此,曹操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一接到告急文书,顾不得天色尚未大亮,紧着便将文武重臣全都召集到了中军大帐,见礼一毕,也自无甚寒暄
之言,紧着便转入了正题。
“”
众文武们显然都没料到幽州军会采取这等费时费力的土办法来攻城,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该如何化解这等看似粗笨实则极其有效的攻城之策略,竟是全都傻愣在了当场。
“怎么,都哑巴了么,嗯?”
曹操正自心烦意乱不已,等了片刻之后,见帐中文武竟是无人开口言事,脸色顿时便不好相看了起来。“明公,贼军如此行事,是欲逼我军前去救援,其中必然有诈,实不可妄动,窃以为我军当得反其道而行之,尽早兵退骊山,诱敌来攻,借地利之优势重挫敌军之士气,如此,方可与贼军在关中相持下去,
待得敌军疲后,再相机而动为宜。”
尽管曹操不曾明言,可言语间无疑是透着要去救援潼关西城之意,对此,郭嘉自是不敢轻忽了去,紧着便从旁行了出来,朗声进谏了一番。
“退兵?那该置文烈于何地,嗯?”
郭嘉这么番建议一出,曹操原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阴沉了几分,没好气地便冷哼了一声。“明公,窃以为张郃所用之筑墙取城之法所耗时日必巨,无他,愈发近关城,其筑墙之速度便愈慢,更遑论关城守御设施齐全,贼军纵使悍不惧死,也非旦夕可下者,且待其师老兵疲之后,再以奇兵袭之也
自不为迟,倒是我家迁延于郑县城外,进退皆难有据,不若且以退为进好了。”救援潼关西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之又难,别看徐州方面已击退了江东军的攻势,可幽州军还在北线虎视眈眈着,荀攸处根本抽不出太多的兵力西进,就算能,远水也解不了近渴,在郭嘉看来,此时挥军去救潼关西城根本没丝毫的可行性,一旦落入了幽州军的圈套中,反倒有着兵败如山倒之可能,与其如此,倒不如彻底放弃潼关西城为好,只是这话,他显然不好说得太过分明,所能做的也就只
是暗示上一番罢了。
“文烈乃吾家千里驹,老夫素爱之,见死不救之言休得再说,尔等且议议破敌良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