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对于自己将就此死去这么个事实,刘雄显然有些不愿相信,双眼暴突而出,有若死鱼眼般定定地看着已然收回了长枪的杨秋,紧接着,其残破不堪的身躯在马背上晃荡了起来,最终不甘地往马下软倒了下
去,重重地砸在了血泊之中,最后一口闷气吐出之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刘雄已死,尔等还不早降更待何时?”在虐杀了刘雄之后,杨秋心中憋着的恶气总算是出了大半,这便起了收拢刘家军残部为用之心思,但见其高举着兀自滴血的长枪,运足了中气地咆哮了一嗓子,试图以刘雄的死来慑服残存的刘家军将士们
。刘家军说起来就是不折不扣的乌合之众,其中充斥着马贼、无业游民以及诸羌部落兵,战斗力弱不说,军纪也差得够呛,若是往昔,主将一旦战死,下头部众不是四散而逃便是乱哄哄地跪地求饶,然则此
番却是不同往日,在明知幽州大军必将来援的心理作用下,败下了阵来的刘家军残部并未有人下马投降,也不曾往长街旁的巷道逃走,而是纷纷调转了马头,一溜烟地便往东城门处狂奔了去。
“追上去,夺下东门!”刘家军残部这么一逃,杨秋的脸色瞬间便难看了起来,不为别的,只因他已想到了刘家军残部这是要引幽州军入城了的,心慌之余,哪敢有片刻的迟疑,一声怒吼之下,率部便发起了疯狂的追杀,可怜众
刘家军骑兵们背对着敌人,根本无力反抗,但凡掉了队的士兵,无不被关中军绞杀当场,短短里许之地的逃亡下来,便足有两百余骑兵惨嚎着跌落马下,说是一路逃一路死也自不为过。
“放箭!”凄惨无比的刘家军残部总算是狼狈万状地逃到了东门附近,也确实瞧见了早已严阵以待的幽州步骑,遗憾的是他们等来的不是幽州军的出手援助,等来的却是一场无情的屠戮,随着马超一声令下,早已列
阵待命多时的千余弓箭手们几乎同时松开了扣在弦上的手指,刹那间,箭啸声暴响不已间,千余支雕羽箭密集如蝗般地便向慌乱不堪的刘家军残部罩了过去。
“嘶撤,快撤!”在不甚开阔的街道上,刘家军骑兵们几乎是挤成了一团,在如此密集的箭雨覆盖下,根本无处可躲,惨嚎声四起中,也不知有多少骑兵惨嚎着跌落了马下,整个长街上顿时便乱得个不可开交,当即便惊得
紧追而来的杨秋忍不住便倒吸了口凉气,哪敢再驱兵向前冲,气急败坏地嘶吼了一嗓子,便打算赶紧掉头回撤,问题是关中军先前冲得实在太猛了些,这当口上要想完成掉头转向,又岂是件容易之事。
“跟我来,全军突击,杀啊!”幽州军的训练水平极其之高,排成十数排的众弓箭手们一轮箭雨过后,根本不曾有丝毫的停顿,飞速地便掉头沿着身后骑兵们刻意留出来的空隙往阵后撤了去,让出了骑军冲锋的道路,但听马超一声大吼
之下,三千幽州铁骑便已若潮水般狂奔了起来。
“轰”
刘家军残部都尚未从被盟军狠揍的晕眩状态中醒过神来,马超已然率部杀到了,但听一阵闷雷般的撞击声响过,不少茫然不知所以的刘家军骑兵当即便成了空中飞人,根本无人能挡得住马超的狂野突击。
“该死,闪开,快闪开!”时值马超率部发起冲锋之际,杨秋这才刚完成调转马头的战术动作,待得惊觉身后的动静不对,下意识地便回头看了过去,入眼便见马超有若天神下凡般接连将挡在道上的刘家军骑兵们全都挑得个漫天乱
飞,当即便被吓得面如土色,哪敢回身迎战,惶急不已地便策马冲进了自家乱兵之中,不管不顾地挥枪左右横扫,试图尽快逃出生天。
“杨秋老贼,哪里逃,留下头来!”眼瞅着杨秋这个杀父仇人要逃,马超登时便急红了眼,拼命一夹马腹,座下的紫云聪一声长嘶之下,当即便有若一道紫色闪电般狂冲了起来,而马超也自同时运枪如飞,无数道枪影瞬息间便组成了一道枪
之河流,势不可挡地向前狂飙,所过处,人马皆被挑得四下乱飞,竟是凭着一己之力生生杀出了乱军,奔腾如雷般地便向兀自乱纷纷的关中军冲杀了过去。
“杀!”杨秋好不容易才从自家乱兵中脱身而出,大气都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在下意识地回望之际,愕然地发现马超居然也已将将杀透己方乱兵了,心顿时便沉到了谷底,自知座下战马远不及紫云聪神骏,根本不可能逃得过马超的追杀,惶急间,恶念顿时就此大起了,假意策马而逃之际,将长枪拖在了地上,一边纵马狂奔着,一边默默地估算着彼此间的距离,待得身后的马蹄声已急之时,但听杨秋一声大吼之
下,腰腹一扭的同时,单臂猛然一抬,一招阴险至极的回马枪已是悍然出手了!
“唳”马超光顾着追杀,根本不曾提防到杨秋居然会来上这么一手,一时间还真就来不及作出应变,好在其座下的紫云聪足够神骏,在危机关头,强行调整了下步点,勉强躲过了被锋利的枪尖捅穿之下场,奈何
临机应变终归是临机应变,到底未能完全躲开杨秋的杀招紫云聪的大腿外侧瞬息间便被拉开了一大道血口,吃疼之下,紫云聪不禁便长嘶着人立而起了,措不及防的马超险些就此被甩下马去。
“马超小儿,受死!”尽管对一枪未能将马超挑落马下很是遗憾,可这一见马超重心已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