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蟊贼,受死!”
饶是朱延三癫狂似魔,然则魏延却是根本不为所动,只管狂催座下的战马,径直杀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魏延这才如雷般地咆哮了一声,双臂猛然一抡,手中的斩马大刀便已若奔雷般劈砍而出。
“杀!”别看朱延三先前冲得狂猛,可其实心下里还是不免有些发虚的,此无他,军中号称后起之秀的高仁义都败亡在了魏延的刀下,朱延三自忖自己的武艺并不比高仁义强多少,在将与魏延交手之际,心中发憷也正常得很,可待得见魏延攻杀出的这一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自是寻常而已,心中的虚意顿时大消,取而代之的则是要一斧见功之热切,于出手之际,自是不留余地,但听其一声断喝之下,手中的
长柄开山大斧便已急速挥出,势大力沉已极,竟是打算将魏延连人带刀都一并劈成两截。
“嗡”朱延三兴奋得显然是太早了些,就在其自鸣得意之际,却见魏延的双腕突然一振,原本笔直劈出的斩马大刀紧着便是一颤,瞬息间便已幻化出了六道刀光,速度奇快无比,一闪间便已让过了大斧的拦截距
离,劈头盖脸地便向朱延三罩了过去。
“啊呀呀”朱延三万万没想到魏延的刀法是如此之精妙,把握的时机又是如此之神准,大感不妙之下,心不由地便慌了,奈何其先前那一斧用力过猛,此际纵使已察觉到了不对,却已是来不及再作出调整了,这便索
性将心一横,也不管迎面劈来的刀光有若凌厉,怪叫着便继续挥斧直劈,试图以两败俱伤的打法逼魏延变招回防。
“噗嗤、噗嗤”朱延三的想法倒是很美,可惜现实却是无比之残酷,但听一阵着肉的闷响声暴起中,朱延三身上的甲胄瞬息间便被凌厉的刀光劈出了六道巨大的裂缝,鲜血当即便从破口处狂喷了出来,瞬间便将其染成了
个血人。
“铛,呼”甭管朱延三的意志力有多强悍,连中六刀之下,疼痛却是断然做不得假,饶是其兀自坚持着斧势向前,出招的角度难免还是出现了偏差,斧势也自不免略略一慢,这就给了魏延回手格挡之时间,但见魏延
双臂猛然一横,手中的斩马大刀已是斜着荡开了朱延三的斧势,而后再一个借力打力,刀锋一旋,便已若奔雷般再度劈向了朱延三的脖颈之间。
“噗嗤!”魏延这一招借力打力虽是用得巧妙,可实则刀速却并不算快,饶是如此,瞬间失血过多的朱延三也自无力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亮无匹的刀锋从其脖颈处急速掠过,但听一声闷响过后,一个斗大的头
颅便已是翻翻滚滚地跌落在地。
“扑通!”
待得两马高速交错而过之后,朱延三无头的尸体兀自向前骑行了一段距离,而后方才晃荡着跌落了马下,狂喷而出的鲜血散落了一地,那情形要多凄惨便能有多凄惨。
“还有谁敢来送死?”
一刀将朱延三枭首之后,魏延根本不曾回头去观望一下战果,紧着便又用刀锋指向了对面的敌阵,朗声便疾呼了一嗓子。
“”
望着朱延三那凄惨的死状,再瞅瞅魏延那如神魔般的矫健身形,一万六千余高句丽将士们瞬间便失了声,一时间满场死寂,唯有魏延纵马飞奔的马蹄声在战场上孤独地回响着。
“麋骨禄,你上,给本侯砍下那厮的狗头!”这一见己方将士居然被魏延单人独骑压得鸦雀无声,高开禾登时便怒了,哪怕明知魏延此举是要在打压己方气势的同时,拖延己方大军发起强攻的节奏,可到底还是无法容忍魏延的嚣张气焰,但听其厉声
咆哮了一嗓子,这就要派出麾下第一勇将了。
“末将遵命!”麋骨禄出身靺鞨族,本是横行于白山黑水间的大盗,后因被公孙渊通缉,无法在辽东立足,不得不投奔了高句丽,因其武勇过人,颇受高仁宫之宠信,现为高开禾之副将,其人残忍好杀,擅使混元鎏金镗
,号称打遍辽东无敌手,生性自傲骄狂,哪怕魏延一刀阵斩了朱延三,麋骨禄也自不曾放在心上,但听其昂然应诺之余,脚下猛踢了下马腹,便已是纵马冲出了本阵。
“看刀!”这一见来敌身材魁梧得有若半截铁塔一般,手中用的更是混元鎏金镗这等难练的奇门兵器,魏延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来敌之不凡,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这才刚刚冲到两马将将相交之际,便已是咆哮着
抢先攻出了试探性的一刀,速度虽不算快,可刀势却是飘忽不定,随时都可因敌而变。
“嘿!”
魏延这一刀固是精妙异常,可麋骨禄却根本不以为意,一个开声吐气之下,双臂猛地便是一抡,手中的混元鎏金镗便已势若奔雷般地横扫了出去,势大力沉不说,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至极。
“铛!”
见得麋骨禄出招如此凶悍,魏延的眼神当即便是一凛,双臂骤然便是一沉,刀背瞬息间便已贴上了混元鎏金镗的镗面,用力向下一压,试图在荡开混元鎏金镗的同时,借力横扫麋骨禄的左肋。
“哈!”魏延的算计虽是不错,却不曾想麋骨禄显然早有防备,就在魏延的刀背方才刚刚贴上镗面之际,就听麋骨禄突然大吼了一声,双腕一翻之下,混元鎏金镗当即便是一旋,镗面左侧的凤翅急速地便扣向了魏延的刀锋,这一下若是真得了手,魏延的刀头便会被锁死,再难有变化之可能,不仅如此,因着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