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随着一枚枚燃烧弹的坠地,大火瞬间便在曹军远程部队里狂猛地燃烧了起来,很快,曹军囤积在阵中的燃烧弹也被大火所引燃,瞬息间便炸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云,无数的火头四下乱飞乱溅,措不及防的
曹军将士当即便有不少被火头所引燃,原因很简单,虎牢关前的地形实在太狭窄了些,曹军步骑与远程部队的阵地几乎是挨在一起的,城门失火之下,池鱼自是难逃一劫。
“撤,快撤!”夏侯惇倒是很好命地躲过了四下乱飞的火头之攻击,可这一见全军上下已是大乱一片,他又哪敢再在原地等着幽州军的远程部队之轰击,只听其惊呼了一声,便即一拧马首,疯狂地掉头便冲进了河中,狼
狈万状地径直逃回本阵去了。
“唉……撤!”只一瞧见了幽州军突然发起的轰击,曹操便知幽州军的援兵定是已然赶到了,很显然,援兵的抵达就意味着东都已然失守了,在这等情形下,再去攻击虎牢关已是得不偿失,更别说此际曹军的燃烧弹已经耗尽,哪怕远程部队还在,也不可能攻得下虎牢关了,一念及此,曹操的脸色顿时便阴沉得有若锅底一般,心丧若死之下,甚至懒得等夏侯惇的前军溃败而回,便已是一拧马首,满是落拓地下了撤军之令
,这一撤便径直撤到了郑州,方才停了下来……
“报,禀将军,幽州贼将柳齐所部三万步骑正在向我函谷关急行而来,距此已不足三十里了。”午时将至,已到了用膳时分,然则无论是李通还是毛玠皆无半点的食欲,二人彼此对坐在几子的两旁,面对着摊在几子上的大幅地图,有一搭没一搭地探讨着东都之战的各种可能性,正自愁苦不已间,却
听一阵仓皇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浑身大汗淋漓的游骑已然跌跌撞撞地抢进了房来,但见其冲着李通便是一个单膝点地,惶急不已地禀报了一句道。
“嗯……再探!”
自昨夜从溃兵口中得知赵俨兵败身亡的消息之后,李通便已知柳齐所部一准便向函谷关杀来,可还是没想到柳齐所部会到得如此之快,心头发沉之余,忍不住便闷吭了一声。“次元兄,柳齐贼子如此猖獗而来,其心必骄,我军若能利用好此点,未必不能先破其军,一旦柳齐所部溃败,我军则可乘胜收复东都,到那时,纵使张郃所部再如何凶悍,没了柳齐所部为内应,其军也必
无能为也,此正是次元兄建功立业之良机也。”
相较于李通的愤懑,毛玠显然要活跃得多,很快便捋清了头绪,慷慨激昂地便给出了个可行性建议。
“唔……若是柳齐不战只守,那又当如何?”李通显然没毛玠那般乐观,此无他,连同陆续来归的溃散士兵在内,关中虽还有着万余之兵力,若是能绸缪得当,倒不是不能跟柳齐所部一较高下的,问题是李通根本不敢保证一准能胜,也不敢肯定柳齐
所部会放弃稳胜的围困战术幽州军此番发起攻击实在太突然了些,函谷关中的囤粮并不多,最多也就只能支用半个多月的时间而已,一旦幽州军只围不攻,曹军根本就已是无路可走了的。
“这……无妨,柳齐其人虽老于战阵,然文武皆平平,不妨以激将法撩拨于其,但消其敢全军来攻,我军便有一战破敌之机会。”
柳齐其人名声不显,也没太多的赫赫战功,毛玠对其人根本谈不上了解,然则为了坚定李通的抵抗之心,他却是不得不睁着眼睛说起了瞎话来。
“那倒也是,只是若是我军全力出击,而张郃所部却趁虚来攻,那又当如何?”毛玠所言不过是最理想的状态罢了,实际上又怎可能如此之顺利,莫非在关外陈兵数万的张郃所部都是稻草人不成?这显然不可能,一旦关内战事大起,张郃所部一准会全力来袭,到那时,前后遇敌之下
,士气本来就不甚高的曹军上下非彻底崩溃了去不可。
“那就发动夜袭好了,柳齐所部新胜必骄,我军夜袭之,当可得一大胜。”
毛玠其实也知晓己方两面受敌之下,已是难有腾挪之可能,然则他却是断然不愿坐以待毙,更不愿投降了幽州军,故而方才一心一意地要坚定李通的抵抗之心。
“嗯,那就试试好了,待得夜半时分,某派一支精兵前去劫营,若能得手,那便是我军命不该绝,若不然,那就……罢了,待得战后再议好了。”李通与毛玠不同毛玠虽精明过人,可名士风气太浓,不事二主的心思也自太重,根本就不打算去背叛曹操,而李通则没那么多的忠狗思想,在他看来,站在胜利者一方才是家族永续之根本,目下幽州
一方的优势已然极大,根本不是曹营所能抵挡得了的,趁着手中还有筹码,卖上个好价钱无疑是件好事来着,至于忠还是不忠么,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而这正是世家子弟的本性使然。
“那好,今夜某便亲自率部去袭敌营,次元兄且为某观敌了阵好了,一旦得手,还请次元兄即刻发兵追袭,莫要给柳齐留下喘息之余裕。”
这一听李通答应派兵夜袭敌营,毛玠登时便来了精神,紧着便出言自请了一番。
“兵危凶险,孝先老弟方才刚历险而归,为兄实不忍老弟再度受累,此事还是交由他人去办好了,老弟便与为兄在关上了阵也罢。”李通对毛玠的领兵才能已是彻底绝望了的,没见这厮带着一万三千大军才在路上走了两日不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