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那曹老儿于席间每多奉承之言,实是不怀好意,大都督缘何允其出战之请,此事于我军此行恐有大不利啊。”江东军诸将中自是不缺明白人,太史慈便是其中之一,在接风宴上,限于身份,他不好直接出言提醒周瑜,可待得回了营地,太史慈可就真憋不住了,一进了周瑜的中军
大帐,他便已是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哈哈……子义所言不差,曹老儿如此卑躬屈膝,无外乎是要我江东军与贼军并力死战罢了,却也无甚稀罕可言。”
周瑜浑然不介意太史慈的直言进谏,哈哈大笑着便走到上首的文案后头落了座,眼神清亮无比,哪还有半点先前席间的醉意。
“那大都督为何如此行事?”
这一听周瑜如此说法,太史慈不单没能释然,反倒是更迷糊了几分。“曹老儿之所以怂恿我军出战,不过是想驱虎吞狼而已,我军目下在其营中,若是坚拒不战,又如何能取信此獠,若战而不利,则便会有如关羽那厮般不得不受其节制,故
而此战固是在所难免,却也无须全力为之,只消稍稍应付一番即可,再者,某也想借此机会见识一下贼军之能耐,以为我军下一步出击徐州奠定个基础。”
帐中诸将都是江东老将,周瑜自是不会有太多的隐瞒,笑着便将利弊分析了一番。
“大都督英明。”
听得周瑜这般说法,太史慈等人这才猛醒了过来,感佩之下,齐齐称颂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诸公不必如此,某之所以愿出战,取信曹阿瞒不过只是顺带的罢了,嘿,今三家合兵一道之下,兵力已在贼军之上,那公孙小儿见我三家势大且壁垒森严,定不肯强行来攻,若我军能胜其几回,只怕公孙小儿便难沉得住气了,待得大战一烈,曹阿瞒势必难有兼顾它处之心思,一旦公孙小儿之偏师杀进徐州,某便可趁此机会自请挥师东进
,但消绸缪得当,取徐州一地非难事也。”周瑜到底是喝了不少酒,尽管先前是在装醉,可实际上么,也确实有那么点醉意了的,话自然也就比平时要多了不老少,一番谋算下来,当即便听得众将们全都为之惊喜
不已……
“报,禀陛下,江东周瑜已率部出了壁垒防线,正自向我大营徐徐而来。”
周瑜说话还真就算话,三日后,竟真就率一万步骑出了壁垒防线,迤逦地向大燕军大营而去,这等动静一出,立马便有一名轮值校尉将此消息报到了公孙明处。
“哦?来了多少兵马?”
这一听周瑜领兵前来,公孙明的眉头不自觉地便是微微一皱,却并未急着赶去了望塔处观敌了阵,而是先不动声色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其兵马约一万之众,个中骑兵只千骑,余下皆是步卒。”
听得公孙明有问,前来禀事的轮值校尉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迁延,紧着便将观察到的敌军之规模报了出来。
“一万兵马?呵,这厮是试探我军虚实来的,只怕不肯靠我大营过近,也罢,元直,尔便也带三千骑兵、七千步卒去应对一场好了。”
只一听周瑜仅只率一万步骑前来,公孙明瞬间便判断出了周瑜的用心之所在,也自不以为意,笑着便下了道将令。
“臣遵旨!”
徐庶久闻周瑜在江东用兵如神,早想着跟其会上一会了的,此际听得公孙明有所吩咐,自是正中下怀。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果然不出公孙明之所料,周瑜领军进抵了离大燕军大营还有三里之距处,便即停了下来,也没管在壁垒防线后头的曹军将士们是怎个哗然,自顾自地便列起了阵来。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用不着周瑜派人去催请,徐庶很快便也已率一万步骑冲出了大营,径直到了离江东军两百步不到的距离上,方才紧急勒住了兵马。
“江东周瑜在此,不知对面是何人领军,可敢出来一叙?”时值大燕军布阵之际,周瑜并未下令急攻,而是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大燕军的排兵布阵,直到徐庶列好了阵型之后,他方才纵马而出,无所顾忌地便来到了两军阵前,扬声
冲着对面便高呼了一嗓子。
“久闻江东周郎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某,徐庶是也。”这一见周瑜在两军阵前如此潇洒自如,徐庶自然不愿弱了自家之威风,同样策马而出,不徐不速地到了离周瑜十数步之处,这才勒住了战马,一派从容淡定地拱手致意了
一句道。
“原来是元直兄,幸会,幸会。”
饶是周瑜再如何自傲,在徐庶这等早已名扬天下的大燕帝国排在第二位的谋臣面前,倒也没敢有甚倨傲之色。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周兄有何指教,且就直言好了。”
徐庶向来就不是个和善的性子,也不喜欢这么些文绉绉的客套之废话,招呼既已打过,他自是不打算再寒暄下去了。
“元直兄爽快,某在江东可是久闻贵军横扫八方之威风,心甚神往,今日既是得便,就与元直兄作上一场好了,先斗将再斗阵,不知元直兄可敢应否?”
周瑜只想着试探一下大燕军的虚实,并不打算真跟大燕军玩命死磕,当然了,他却是断然不会在言语间有所示弱的。
“如你所愿。”
徐庶何许人也,只一听便知周瑜的真实想法为何,可也不甚在意,丢下句场面话,掉头便策马赶回了本阵,无他,徐庶同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