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晔,这世间,除了你,再无人能入我的眼,所以,我以白云城陪嫁,来换你留在这里,帮我延续顾家血脉。”
云晔闻言有些无奈,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我不过是你延续顾家血脉的棋子罢了。我可以这样理解的吧。”
顾倾城的目光再次落在无边的弱水之上,坦然道:“确实可以这样理解,你后悔了么?因为这样不能理解的理由,被留在这里。”
后悔吗?不是吧?
云晔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情绪,连世称善心计的他自己都不能明白,心里的悲悯和躁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云晔苦笑这摇头:“顾倾城,原来你并非无心之人,那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明明即使美男在怀,你也从没有真心笑过,明明是不欢喜的,为何还要大张旗鼓,闹得天下皆知?”
作践自己么?顾倾城笑了笑,却没有再回答云晔的提问。
只不过,因为那个人一句“你会遇到真正爱你的男子”,她不甘心,偏要让他看见她遇非良人,偏要闹得满城风雨,偏要作践自己,偏偏想要知道那个人知道了这些,会作何感想。
只是,与君阔别已三年,人海渺杳无音信。
那个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坐着,仿佛陷入久远的回忆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之间,整个天地都开始剧烈地摇晃。
顾倾城仓促回神,快速站起身,慌乱地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这震动的来源。
见顾倾城这般失态,早已经和顾倾城一起站起身的云晔也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
“怎么回事?”云晔看向顾倾城,寻求答案。
顾倾城显然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这个结界一直很稳定,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难道,靠我的力量,已经到极限了么?”
饶是云晔这样处变不惊的人,闻言都一时变了脸色。
如果,结界崩塌,弱河水流入人间,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震动仍然在持续,两人都是靠法力才能支撑着勉强站稳。
“不对,不是结界在崩坏。这震动来自结界之外。”
云晔突然开口断言,顾倾城顺着云晔的目光看向弱水。
弱水虽然在震动中不断冲击着岸边,却仍然被混沌之气完全压制住,没有挣脱的迹象。
确实是结界之外的冲击。
顾倾城确定了震动的原因,立即用顾家的传音术联络结界之外的四名巫者,这四人是顾炎武还在的时候就一直守护结界的圣巫,据说为首的巫礼已经守护了结界千年。
谁知,圣巫久久没有回应。
顾倾城明白一定是出了大事,圣巫才会连和她联络都无暇顾忌,立即示意云晔准备离开。云晔点头,顾倾城立刻念起咒文,两人一起离开了结界之中。
结界之外的石室里,刻着四柱神雕像的四门大开,三名黑袍的巫者倒在地上,名为巫礼的巫首不知去向。
顾倾城脸色大变,快步走到一名圣巫身边,发现圣巫只是晕了过去,并无生命危险,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晔也确定了其他两名圣巫同样只是昏迷。
顾倾城施法为圣巫疗伤,在术法的治愈下,圣巫很快醒来。
“怎么回事?巫礼呢?”
一直举止慵懒的顾倾城第一次露出这么紧张的神情,让云晔也不敢大意。
圣巫睁开眼,看见是顾倾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答道:“九尾狐入侵,动摇了结界,巫礼大人正在修复结界。”
顾倾城闻言,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一些,魔君坐下右护法九尾狐入侵,只是动摇了结界便被击退,已经是万幸。
顾倾城用传音术联系了洞外的巫者进来照顾受伤的三名圣巫,这才站起身,示意云晔在此此等候,自己一个人进了朱雀门找巫礼。
顾倾城走进雕刻着朱雀神兽的大门,眼前豁然开朗,门后是一片开阔的场地,比刚刚的石室大了十倍有余,场地正中,四柱神的雕像面朝中心而立,青、白、赤、玄四色光芒分别从四柱神雕像口中源源不断地吐出,在正中离地三尺的位置汇聚成纯白色的光球。光球的光芒此刻四散开来,华光流转,十分耀眼。
年老的巫礼帏帽披在身后,露出苍老的脸庞,此刻正站立在光球面前,施展术法,控制着光球四溢的光芒。
“城主。”
巫礼并未回头,却明确地知道身后来人是顾倾城。
顾倾城并未说话,快步走到巫礼身边,右手食指划过左手手腕,仿佛锋利的刀子划过,手腕立即流出殷红的鲜血。
血液仿佛有灵性,凝成极细的血丝,缓缓地自动注入四神兽中间的光球,光球吸收了顾倾城的血液,流散的光华慢慢变得稳定,纯白的光芒不再四溢,只是围绕着光球静静流转。
一刻钟后,确认光球完全稳定下来,巫礼这才收了术法,转身看向顾倾城,这才发现,年轻的城主此刻半跪在地上,右手撑着地面稳住身体,左手捂住心口,露出极其痛苦的神色,脸色苍白如同白纸。
“城主。”巫礼担忧地上前,却并不能帮到她什么。
这个封印弱水的结界,一直是以顾家人的血脉来禁锢,顾倾城并非顾家后裔,只是身体里混有顾炎武的血,并不纯正,是以,每放一次血修复结界,顾倾城的身体就会弱几分。
仅仅三年罢了,顾倾城的身体就已经快到达极限。
她体内顾炎武的血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