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跳水。”
苏清看着那喷洒出来的鲜血一阵眩晕，却不得不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丝丝颤抖。
顾轻寒这时回头，同时也喷出一口鲜血，可却对着她笑了，那是解脱却又夹着恨意的笑，下一刻，身子往后一倒，沉沉落入水中。
那几把刀剑正好刺来，落了个空。
苏清趁机潜入水中，游向他倒下的方向，在水中挣扎了片刻终于抓到了他人。
河水冰凉刺骨，她一手将他托起，奋力划向礁石那边，希望能够找个支撑点，不然这样一直在水中两人都撑不了多久的。
有棍子在头顶，身前身后捅下来，苏清带着双目紧闭的顾轻寒，又要躲避上面虎视眈眈的杀手，几番被捅到，好在有水的浮力，伤的不是很严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带着他攀上了一石块，苏清首先冒出颗头颅，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见船只不见踪影，这才将昏迷过去的顾轻寒给捞了上来。
迷迷糊糊中，顾轻寒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前是苏清紧张苍白的小脸，那一刻心中莫名欣喜和感动，虚弱的挤出一句话：“为何救我。”
十年不曾回西煞，十年不曾归家，本以为家人见他回来会激动的大哭，会高兴的大叫，结果一切只是他的想象而已，十年，他早已被家里除名，以至于至今还用顾轻寒这个名字。
所有的寄念和期许都是空白的，那一夜他哭了，即使被抓去东临承受那么多他都不曾哭，可是那一夜哭的撕心裂肺，可也真正认清了自己要走的路。
苏清睇了他一眼，到嘴的话又被吞了回去，大底是因为他刚才在船舱的诚实吧，而且如果他没有个自己松绑，没有将眼睛的黑布解开，即便她会游泳也只有死路一条，顿了顿说道：“还你今日的救命之恩吧。”
闻言，顾轻寒轻轻一笑，眸子却彻底黯淡了下去。
也不知等了多久，河面除了寒风吹过再无其他，苏清也已经力气耗尽，抬头看着礁石，即便爬上去了也会饿死或者冻死，因为这礁石除了青苔就再无其他，这河看不到尽头，更别提上岸了。
寒风阵阵吹来，苏清冷的直打哆嗦，见顾轻寒又要昏睡过去便是伸手在他苍白的脸上拍了拍：“喂，你可不能睡啊。”
这一睡估计就再也醒不来了，因为她自己也随时可能死去。
想着，不免一阵悲哀，心中有些怨连尘的，若不是他那天心情不好自己也不会闹情绪喝闷酒，不喝闷酒就不会有今天了。
哎……
类似的经历在东临县也发生过，这次也会向上次那般命大吗？
“我…好累，好冷……”
顾轻寒被砍伤的胳膊在水中泡的发白了，皮肉都翻了出来，看的一阵惊悚。他整个重心都在苏清身上，此时靠着她觉得无比的安心，第一次在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声音带着丝缥缈的说道。
“累也不能睡，你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