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
陆鼎渊一脸严肃的将安然好好的安放在床上。
“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安然抬头便对上陆鼎渊严肃而隐隐含着怒气的琥珀色眸子,鹰隼一样锐利。
这是只有在球场上,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表情。
安然大大的,灵动的猫眼一塌,小鼻子皱起来,因为不满,软糯糯带着鼻音的声音拖的很长:“你凶我~”
陆鼎渊立刻手足无措起来,但他还仍然坚持着自己的立场。
“猫猫,你不要逃避问题。”陆鼎渊态度软了一些,”你答应过我的,不再以身犯险。”
安然沉默,她知道这次的谈话是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喂……”安然戳戳她的胸膛,“那个承诺,可能要作废了。”
郑重的迎上男人认真的目光,“我很抱歉。”
陆鼎渊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面泛着淡淡的惊愕。
“我现在是自由联邦的帝都军区司令,你别看只是加了‘帝都’这两个字,但是只要有这两个字在,事情就变得很不一样。”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安然扯出一抹冷笑,眼中是玩世不恭的嘲讽。
“阿渊,这次的事,还只是个开始。”
陆鼎渊挣扎了许久。
“猫猫,就不能……”不做这个帝都军区司令吗?
“不能,阿渊,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根本不可能抽身离开。”
严肃的话题让陆鼎渊窒闷的喘不过气来。
他紧握的双拳一点一点收紧。
安然见状,“好啦!别担心啦,我才不会轻易的出现问题呢!”
陆鼎渊神思恍惚,勉强冲着安然笑了笑。眼中的隐忧确实怎么也去不掉。
安然在心中轻叹一声。
……
云家。
富丽堂皇的厅室里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易碎品被人砸的粉碎。
“砰!稀哗啦——”
云端雪愤然砸了手中的价值不菲的工艺品花瓶,“安然,你不该活着……你怎么还不去死?!!”
她身后的男人们恭敬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一个穿着华丽,与云端雪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从洞开的大门处款款入内。
“女儿,你这是做什么?”夫人两手交叠置于小腹,身姿端庄而挺拔。
见到来人,云端雪稍微收敛了一番眼底的阴狠,低头恭敬道:“母亲。”
端庄妇人撇了眼全息屏上笑mī_mī的伯宁,冷笑,“又因为那个叫安然的小贱人?”
云端雪眼中狠厉大盛,低着头没有做声。
“哼!”端庄妇人冷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巴掌抽在云端雪的脸上。
妇人用了大力气,抽的云端雪不停的向后趔趄,最终重心不稳,捂着脸倒在地上。
长发顺势垂下,遮住云端雪疯狂仇恨的眼睛。
“没用的东西!”妇人揉着自己的手腕,烈焰红唇缓缓开合。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个男人,你跟她别什么苗头?”
“蠢货!”
妇人居高临下睨视着云端雪,随即甩袖离开。
云端雪垂下的长发遮挡住所有的表情,她恭恭敬敬的跪好,“恭送母亲。”
老虔婆,快了,就快了……
云端雪捂着脸的手缝儿里依稀可以看出诡异至极疯狂至极的笑。
她身后跪着的一排男人中,其中一个显然顶不住这样的场面。在端庄妇人走了以后,长长的呼气。
云端雪脸上一座大大的五指山,缓缓扭头,朱唇轻启:“你,跟我来吧。”
男人的眼睛里面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隐隐泛着青。嘴唇无声的嗫嚅。
最后,他认命般低下了脑袋。吐字清晰的说出一个字:“是。”
……
“阿渊,你能在这里留多久。”安然望着陆鼎渊,眼神里面是她自己也没查觉出来的幽怨。
陆鼎渊错开视线,觉得很对不起,不敢看她,支支吾吾道:“我……我明天一早要赶回去,所以……所以我……最晚下午四点,就必须离开。”
安然心中叹息。他们俩个都很忙,天南海北的,见一面真是太不容易了。
“你这个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是不是要在帝都打?”安然追问。
陆鼎渊眼底浮现出温柔笑意,“嗯,是,到时候我们就能经常见面了。”
他之所以会选择在二十九岁才开始自己的首秀,并非是实力不够,而是在之前的时间里,他一直在做一些事情。
那些事情可以让他的路走的更顺畅。
而且……下次来帝都,比完赛,他就会留下。
现在不说,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安然被陆鼎渊的温柔目光看的老脸一红,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陆鼎渊轻笑出声,安然瞪他:“你笑什么笑?”
——“大小姐,楚先生来看您了。”伯宁管家的敲门声响起,搅碎了房内的粉红泡泡。
“阿渊,莫离你见过了,但你应该还没有见过他。”
“进来。”安然顿了顿,“你们俩需要认识一下。”
陆鼎渊压下心中的涩意,目光移向卧室入口处。
来人一身黑色军装,肩章上宣示了他煊赫的功勋——中将军衔。
白色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不羁的解开,微露出片比古铜色稍浅一些的皮肤。
锁骨分明。
黑色军装外套的扣子系都不系,就那么大咧咧的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