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黛玉一笑,右手极快地捏住馥燕阳的手腕一翻:“这是什么?”

细白的手腕,突兀的闪现一抹红线。

馥燕阳不防黛玉突然出手,被她捏了个正着,等她抽回,黛玉却早已经看明白。

“馥燕阳,你忘记,我也曾与韩青丝学过毒术。”黛玉的声音极冷,犹如泽灵湖下的千年寒冰。

“其实没什么,不过是……中毒。”馥燕阳未曾想黛玉见她不过一面,竟然就瞧出来。

“馥燕阳,要做傻瓜,随你……”黛玉缓缓地阖眼,静默良久,才冷冷地吐出几个字,而后转身,脚下再不停留。

“傻瓜?”馥燕阳看着黛玉纤细的背影,在幽冷的月光下,沉沉地透出一股疏离的冷寞。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黛玉的身影透着决绝的冷漠,让馥燕阳看着,忍不住苦涩。

“何必?”黛玉听见馥燕阳的话,缓缓停了脚步,轻声一笑,似带着嘲冷,转身看向馥燕阳道:“我以前曾问师傅为什么你总是用血喂养小白,师傅说那是你的孽,你在做什么,真以为师傅不知道吗?他让我随着你,因知你劝不回,他说,若不知死,你是不会知道活着的意义。”

馥燕阳听着黛玉沉冷的声调,几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唯有看着黛玉眉眼之间,精致的容色却阴霾得可怕。

“可我没有想到,你不要命,还要将自己摧毁得一点不剩。”黛玉轻哼了一声,眉眼阴凉地说道:“你有想过小白吗?与它成了血契,你死,它也要为你陪葬吗?”

夜色沉沉,月光似带着寒霜,通透地让馥燕阳从头凉到脚。

南阳三门,靠近内海口,且有三江汇流,每至冬春交季,融化的淡水湖便会倾泻而下,造成附近的城镇瀚海连绵,死伤无数。

朝廷曾经三次迁移附近城镇的百姓,却没有想到内海的口子越来越大,一点一点地吞噬内陆,康熙深知不能如此放任,于是命人在此建堤筑坝,挖凿河渠,如今工程将竣,康熙特意派了胤祉前来视察,却没有想到他会受伤。

南阳城外,愈靠近海口,黄沙愈深,残阳如血流溢其上,攒动在脚下,踩在其上,如步陷血海,让人甚是不舒服。

“林姑娘,要如何才能寻到那只怪兽。”众人跟在身后,目光落在那片绵延的海上,忍不住心悸。

黛玉回头,沉了眼眸,看着馥燕阳,鹅黄的衣裳,在血色的光晕里,姗姗地摇动着。

锋利的刀锋,擦过藏在袖中的手掌,落下一滴腥红,绵绵地,坠入海中。

“为什么你的血可以引出怪兽。”杨君临看清馥燕阳的动过,脸色瞬时冷肃地看着馥燕阳。

“因为她怀疑那只怪兽与小白一样。”馥燕阳看向黛玉冷漠的背影,知道她心里还在怪她,不禁苦笑地说道。

“你与药王谷的那只白蛇定了血契。”杨君临眉头一簇,震惊地看向馥燕阳。

“不错。”馥燕阳没有抬头,或者说她不敢抬头,怕看到杨君临眼里的责怪。

“你……”杨君临看着馥燕阳良久,而后一叹道:“为了仇恨,你连自己也不要了。”

“你说的不错。”馥燕阳握紧了手,退了数步才抬头看向杨君临:“我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

杨君临默然,他知道仇恨一直是馥燕阳心里那道伤,即使已过十年,也不肯放下。

当初他将馥燕阳带往药王谷,除了想让向景容治好她的伤,更是像让她忘记那些恨,他想也许忘记了,她就会涅槃重生。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十年的时间,她的执着没有减少半分。

血红的玫色,渐渐地从馥燕阳的指手掌落下……

瀚海之中,不时有溅起的浪潮,却并不盛大。

“你确定这个办法有用?”胤禛面无表情地站在黛玉身边,看馥燕阳的血一滴滴地落进海中,却久久不见异常。

“不确定。”黛玉冷冷地一笑,并未看胤禛,双眼定定地看着海面。

“够了,真的以为自己的血不会流尽吗。”素白的衣裳,在风里被吹得猎猎作响,黛玉微微地转身,看着馥燕阳。

突起的奔腾之势,窜起数丈水柱,瞬间穿过撕开的裂缝,直直向黛玉他们落脚的地方落下。

众人被这突然出现的境况吓了一跳,好在几人早有准备,在水幕泼下之时,均闪身避开了来。

四围的峭壁,立时想起轰隆的拍打声。随着声音,眼前的海面突然升起一幕瀑布来,犹如九天银河直泻而下。

“果然是那只怪兽。”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正是当日陪着胤祉视察,见过这只怪兽的随行之人。

众人随着声音看向海中,待看清水幕之下露出的样子,不禁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林姑娘,你……你……确定我们能杀了这只怪兽吗。”众人看着那一片浩瀚的水域之下,缓缓地腾起一条长着两个头的大蛇来。

“想不到竟然有两个头。”一道清雅的嗓音,似带着笑意轻轻地说道。

众人几乎是本能地便要退开,却不想那个怪兽发起狂来,尾巴一卷,便向黛玉等人砸来。

轰然的水声大作,黛玉还来不及回头,便见着海里的大蛇呲着牙向他们袭来。

几乎来不及多想,黛玉脚下一跃,飞身而起,避开蛇尾之时,手中青檬更向海中怪兽而去。

大蛇的尾部力若千钧,落在众人落脚的地方,立时溅起一片黄沙。

“黛玉……”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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