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言赶到的时候,只觉得世界都静止了。
一名同事上前把小孩抱进警车里。
一名同事上前摸摸了摸程馨瑶的脖颈,冲大家摇了摇头。
所有人脱帽敬礼,表示默哀。
乔书言看不见周边人的反应,听不见身边对自己说话的人,眼里只有躺在地上神情安静的女子。
她不再是他常常看到那般神采夺目,自信张杨,动不动就捶打自己肩膀的模样。
嘴上还说着:“乔书言你小子找死吧。”
刚刚还和自己打电话说要回家的人,现在却这样躺在地上。
天气这么冷,瑶瑶她一定很冷吧。
乔书言如是想。
于是走上前,将程馨瑶靠在自己怀里,自己从背后圈住程馨瑶,抓住她冰凉的手不停地揉搓,呵气,想要过一点热度给她。
似乎这样还不够,乔书言又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程馨瑶身上。
这样,这样可以了吗?
你会不会觉得暖一点。
瑶瑶,你不要吓我。
周围的同事看到乔书言的行为,忍不住哭了。
“乔队,节哀。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抓到凶手。”小张出声安慰。
乔书言甩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节什么哀,我的瑶瑶还好好的。”
小张摇摇头,但是眼下还不是悲伤的时刻,他回头和大家商量派几个人在附近搜索一下,也许凶手并没走远,还藏匿在附近。
他们要为程馨瑶报仇。
今晚在场的每个警察心里都憋着一股气,恨不能将凶手生吞活剥,处以极刑。
乔书言抱着程馨瑶抱了很久,久到自己也没了温度。
乔书言自言自语道:“瑶瑶病了,我得带她去看病。”
乔书言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旁边的警察要上前扶他,被他的手推开。
一些警察想要上前将程馨瑶抬走。
乔书言勃然大怒推开那些人道:“你们都不许碰她!”
乔书言弯下身体,将程馨瑶吃力的横抱起来。
其他人只得在身边辛酸地看着乔书言的癫狂。
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乔书言把程馨瑶放到车后座上,自己上了驾驶位。
身后警察想要跟着,全被乔书言哄走:
“你们谁也不许跟着!”
小张他上不了老大的车,只得和另外一个同事开车跟在老大后头。
乔书言开车来到一所附近的医院里,抱着程馨瑶来到急救室里。
“大夫,大夫,你快来救救她。”
值班的大夫急忙上前查看,他只当是警察受伤了。
可是这人都已经死了,叫他怎么救?
大夫歉意的回答:“恕我无能为力。”
乔书言有些生气,抓住大夫的衣襟:
“你在说什么?你是大夫啊,你为什么无能为力。你快救她啊,她身上好凉,是不是感冒了,你开点药救她!打针打点滴都可以。”
大夫费力的掰开乔书言的手,有些生气:
“已经没救了。”
“你胡说,瑶瑶怎么就没救了,是不是你医术不行,那就换个医生过来。”乔书言迫切的。
大夫对乔书言失去战友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他无法忍受乔书言对他医术的怀疑,这是对他的侮辱,当即也不客气道:
“谁来都没用,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一个死人。”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乔书言目光凶狠。
再一次揪住医生的衣襟。
小张和同事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乔书言拽着医生争执的画面,当下一左一右上前拉住乔书言。
乔书言有些不受控制,小张只得把他打昏了,局面才控制下来。
小张不住得给医生道歉:
“对不住了,大夫,您见谅,今天他带过来的人,是他女朋友,一时半会心里接受不了。”
那大夫早先有些怒气的,听到小张的解释也不在计较了。
“算了,你们也不容易。”
后来小张和院方的负责人沟通开走他们一辆救护车来把乔书言和程馨瑶带走。
院方倒也通融的很,答应的很利索。
天快亮的时候,天空中开始飘散雪花。
苏余躺在空旷的田野间,一动不动。
冷冽的寒风将苏余的披风吹着呼啦啦作响。
从木屋离开后,苏余便又使了一次追踪之术,人找到了后,苏余却因为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一片片雪花落在苏余满是血污的脸上,好一会,苏余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双眼,入眼便是一片灰茫茫。
苏余便这样静静躺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任由雪花飘落覆盖。
许久,苏余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肢体,挣扎从地上起来。
“既然自己没死,总归是还不到死的时候。”
“老天爷,既然你不收我,那证明我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错,我会继续做我之前做的事情——这世上的恶人都该死。”
苏余回头,朝木板房所在的方向看去,她走的太远,到底什么都看不到了。
“是时候回去了。”
陈婉君很早就听到浴室里的哗哗的水声。
苏余的身体在碰到热水的时候,忍不住全身战栗。
“好温暖。”
血水顺着苏余的身体流入下水道中。
苏余仰着头任由水流包围自己。
闭上眼。
又是程馨瑶扑向自己的画面。
砰~
鲜血溅满自己一脸。
苏余开始疯狂的搓洗自己。
但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