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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眯着眼睛呆呆的看着某一处,心里却想着,马玉华,可真狠,这种药,一毫克就能让一个一百来斤重量的成年人致命。
更别提是黄鳝了,再加上黄鳝池里的水不是活水,而是定期换的死水,所以水里全是毒。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毕文杰抚了抚眼镜框,他一回来就快马加鞭的找招弟,只是乡下通讯不方便,只能挨着打听。
好不容易找到了瞎子家,这丫头却跟看见仇人似的,那纯洁的瞳孔内充斥着一股狠辣的目光,叫人看了还真有点瘆的慌。
“没什么,毕大哥,我感觉这事儿得报警!”招弟突然说道。
“报警?”毕文杰有些诧异,黄鳝中毒而亡,肯定是有人在捣鬼,可也不至于涉及到刑事责任要报警的底部,大不了自己村上解决一下,罚款什么的也算了。
“嗯,这事儿涉及人命!”招弟断定的说道。
毕文杰离开的这段时间,刚好是马老太太死讯到下葬的这几天,他刚回来还不知道,马老太太的死讯,就更不知道马老太太有可能也是因为这毒鼠强而死的事实。
招弟不知道怎么解释,等马建国活好了胳膊,把错位的肩胛骨归位之后,瞎子很贴心的给撕了一块破布,把马建国的胳膊给吊挂在脖子上,就算了事了。
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至少三个月不能拎重东西,要是再脱臼,以后就会形成习惯性脱臼。
回到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招弟把马建国给照顾睡下,马建国叮嘱招弟,问问毕村长吃饭了没,没的话给做点儿。
“放心吧爸,你好好休息,我知道!”招弟带上了父亲的房门,这才进了自己房间,把奶奶进医院的医生判决书给拿了出来。
这一看,毕文杰当即就吸了一口凉气。
很显然,中毒现象和毒素都是同一种化学名称,就算是瞎子也知道这里头存在的问题可不只是死了黄鳝那么简单。
再加上毕文杰虽然是被领导强行给按到了刘洼子当村长,可他也不想刚上任就闹出人命这事儿。
“这……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毕文杰果真是吓了一跳,他一直都认为,乡亲们淳朴善良,不管到什么时候,脸上都是洋溢着纯良的笑容,当然,占小便宜也是山里的特色。
可这些跟人命的事情相比,又算的了啥呢?
毕文杰当下就准备第二天天一亮出发,去县里找县长,把这事儿私底下跟他商议一下,毕竟,是县长把他给弄来的。
要是直接报警,他到时候还得被县长一顿骂,说他地没管好,人也没管好,反正,他绝对没啥好话说。
“这两天,黄鳝池那边的事情,你就帮我安排一下,等我处理妥了,就回来!”
招弟抿唇答应,毕文杰虽然真是没吃饭,可也没时间逗留,说完,拿着两张单据起身就出门。
刚跨过门槛,毕文杰顿住脚步,回头说道:
“对了,那个私人煤矿的徐老板已经被刑事拘留了,应该很快,法院那边已经没收了他的煤矿,并且折合成人民币,分发给受害群众,到时候,通知你去拿赔偿款!”
说完毕文杰头也不回的没入了夜色,招弟不由的自主的跟出去几步。
心里的感激不可言喻,前世,他救了招弟,还授予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接触到的知识。
这一世,招弟本以为可以报恩,可他依旧在帮着自己,不是吗?
只可惜,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被人陷害,落下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招弟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日子,幸好,还早,一切都还早。
……
清晨,县级政府,三楼县长办公室,毕文杰抚了抚眼镜框:
“我说你这不是丢给我一块烫手的山芋吗?你要是不插手,我这就不干了,你另外找人去吧!”
办公桌前坐着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圆润老头儿,发丝略显花白,面带浅笑的伸手拿过桌子上的茶缸,慢条斯理的吹了吹上头的茶叶,喝了一口茶这才嘿嘿一笑道:
“整个太子县,刘洼子就是一滩烂泥,你说得对,要不,我让你来干啥?”
“鉴定结果你也都看见了,我看着刘洼子可不像是个烂泥,压根就是土匪窝,我还是回去考研究生吧!”
毕文杰故作发牢骚的说道:“要是那天,死的不是马家那老太太,也不是黄鳝,是我,哼哼……我看你会不会哭!”
毕文杰干脆摘下眼镜往桌上一放,故作嫌弃的也不看孙县长,鼻子里那出的气儿,压根就是哼哼。
“哈哈!”孙县长咋说退伍之后已经当了二十多年的县长了,他要是遇到事情不经踹,早晚不得被底下人给闹腾疯?:
“你上次说的那位养殖方面的天才,要不,你不想干,让人家干好了!”
毕文杰一听:“那丫头才十五岁。”
孙县长一愣,听毕文杰说过不少次关于那丫头的样子技术,以最低的成本开发了两亩地的碱地,他本以为是个农业天才,高材生,没想到才十五?
“孙老爷,你就别岔开话题,现在根本不是谁担任村长的问题!”
毕文杰严重发现这老头子在岔开话题,这是他惯用的手法,要不然,咋能周旋到这把岁数还不退休呢?
“行行行,你说啥是啥,你说的算!”孙县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抬手抓起桌面上的座机电话,就打了个电话出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