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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洼子村一大早,村里上空,就想起了喇叭声。
“一,二,三,四队,所有的主户,今天下午两点半来西场开会,自带板凳。请听到的父老乡亲互相转告,所有的主户都必须得参加。”
再重复一遍……
短短的一句话,被毕文杰连续重复了三遍。
然而在中午的午饭时间,毕文杰又用这大喇叭宣告了三遍。
一大早毕文杰在喇叭里宣告完之后,就直奔招弟的住所,与招弟简单的谋划每家每户种植的问题。
整个刘洼子村只有三个场,一大两小,而开会的场地西场,西场在整个村西边,所以就习惯性的叫着西场,而西场大约有一亩地的大小,是整个村最大的一个。
这块地是夏天用来扬稻皮的。
把收上来的稻子,晒了之后,用牲口拉着石滚在上面来回转着圈的碾压。直到稻子和稻皮完全剥离,然后在用木头做的铲子,端着稻子和稻皮,往高空上一抛,因为稻皮比较轻,当风吹过来的时候,就会把稻皮吹在另一个地方,而完整的稻谷就会洒落在地上。
而且往高空抛的时候,可不是简单的一抛,是计算过高度和风速的。
孩子们往往在这个时候是放暑假的时候,学着大人们的模样,光着膀子在烈日下帮大人们打下手,一个夏天过去了,再去上学的时候,往往变了另外一个人,因为晒得太黑了。
只不过当在学校里老老实实上完半学期之后,孩子们又奇迹般的变白了些,只是还没白多久,夏天又到了,孩子们又开始帮大人们打下手,孩子们的童年 就是从白变黑又变白的过程中成长的。
想当初这块地,用圆柱形的石滚经过几天几夜的碾压,才形成的场地。
而石滚这东西,是一种用以碾压的畜力农具,不仅可以碾压场地,使场地平整,结实,而且有利于晾晒谷物。
而石滚外形为圆柱形,一头大,一头小,两端有洞,使用时用特制方形架套在石磙上,用牲口拖拉着,因为两端大小不一,工作起来是作圆行轨道便于碾压已摆成片的麦子,谷子,使粮食脱离穗子。
一般只有夏天夏天用到的比较多,所以平时的时候,都是村里孩子们游戏的好场所。
留下了好几代人的欢声笑语,想必现在已经几乎看不到这种场地了……
毕文杰和招弟围坐在麻屋子上,拿着几张地在画着,计算着。
而毕文杰做为农大的高材生,本来信心满满的来找招弟商谈,可是,整个过程都是招弟在指挥着,毕文杰越听越心惊。
这还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农村女孩该有的吗?每条决策都是经过招弟深思熟虑的,而且做为农大高材生的毕文杰,竟然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漏洞。
当毕文杰把最近这段时间村里的用地量,生产量,生产力,已经当时的物价,记在本子上交给了 招弟之后。
招弟一手翻着本子,一手在另外一张纸上记着,算着。
半个小时,把最近的刘洼子村的情况,看的透透的,当最后一夜本子被招弟看完之后,招弟的策略也就出来了。
用多少地种植蔬菜,用多少地种植水稻,又用多少地种植果树等等,招弟都已经计算好了,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谁来做?怎么做?
招弟把心中的疑虑告诉了毕文杰,而毕文杰对于瓜果蔬菜的种植还是颇有心得,农大高材生可不是白学的。
“你怎么看?”
毕文杰听完招弟的计划之后,着实感觉自己的农大是白上了,自己在这小丫头面前,就像一个老师一个学生一般。
而自己偏偏就是学生。
“瓜果蔬菜分区域种植,蔬菜的种植地点就不动了,现在的位置也挺好,但是种植的人口也不可以再增加。
现在主要是水稻和果树,水稻适用于临河低洼处,我们村的大歇拐子那边的位置正好,中间是河,两边的田里里正好可以种植,这条河长3公里,两边都可以种,而且位置来说也没好坏之分。
而果树,往建议在西北方的土山上,那里只有野草和少量的石头,种果树来说,简直最适合不过了,到时候组织一下村里的人,把野草收拾收拾,可以种果树。那边有大约三百亩地,可以种。
剩下一些地理位置不好,有没有什么营养的土地,我来叫他们在大棚里栽培种植。”
招弟拿出了一张纸,把村里的周边的大概位置都标注了出来,而整个过程都是招弟在说,毕文杰在旁边只有点头的份。
最后的时候,毕文杰问了招弟一个问题。
“你想要哪一块?”
毕文杰做为一村之长,决定把地分给谁,分多少,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更何况计划里还有很多荒地准备开发,就算给招弟多分一些,相比村里人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谁让招弟是计划的发起人呢。
“我志不在此,如果可以的话,留一块地给往父亲把,不要大的,省的他老人家太过劳累。”
招弟的本意是觉得果树虽然前两年没啥收成,但是以后收成肯定不低,而且平时就修修枝叶,施施肥和水就行了。
“招弟,你是准备又要出门?”
毕文杰,似乎并不想招弟离开刘洼子村,招弟在刘洼子村比他毕文杰还管使。
“天地很大,刘洼子村只是弹丸之地,俺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里,肯定是要出去走走,这里的事处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