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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翠兰来说,脸面是最不值钱的,当时一进家门也没像之前那样发飙,因为现在的马招弟可不是以前那个软面团了。
上回一家老小都帮着她说话,而且她的鬼点子还特多,一不小心就着了道儿。
招弟啊,这晚黑做的啥好吃的?一进门,李翠兰像是改头换面重新做了人似的,笑着就进了伙房,挽起袖子说道:
俺来做吧,对了,你爸咋样了?
没死呢!
招弟也不勉强出了屋,这时候马建国拄着拐杖出了房间,这个把月的时间虽然马建国的腿断了,可也没出力,一直躺着没咋干活,整天都是招弟端吃端喝,人都白胖了一圈。
呦,马建国,看你这都添膘了,天天大鱼大肉吃的怪得劲吧!
李翠兰旁敲侧击的讽刺,马建国哼哼:招弟,给爸倒杯茶,捏点儿茶叶!
嗷!招弟起身出了伙房去给马建国倒茶。
李翠兰一边添柴火一边嘟囔着:日子过的还真是润的荒,还茶叶!
这些都是招弟买的,躺久了的病人肠胃消化不好,一看父亲解手半个钟头都出不来,就知道是啥事儿,怕爸难为情,就给买了茶叶,里头特意从中药铺子买的荷叶掺里面的。
本是自己出门怕父亲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看着又下不了床无聊,想买台电视的,可是招弟还是没买,就怕大伯家又开始说闲话了。
等到父亲好起来,招弟打算存够了钱连同老房子都一起休整了,到时候再添点儿其他的电器啥的,好歹有过日子的模样,省的总是被人瞧不起。
这已经快五月了,水稻育苗已经插好了,六七月份就能收了,不管产量多少,好歹能弄一口袋大白米不是?
而且稻田底下招弟也是按照养殖黄鳝的办法铺了一层塑料布,里面填了泥,到时候弄点泥鳅什么的在水稻田里养养,也是个来钱项。
吃了晚饭,招弟就趁黑去抓泥鳅,虽然还没到泥鳅产卵的高峰期,可这时候早熟的总得有吧,大不了没熟透的抓过来给老爸补补身子也不错。
等到招弟满身是泥的拎着水桶回来的时候,爸和兰姨终于又吵起来了。
招弟叹了一口气,都说家和万事兴,哎……算了吧,兰姨一天在,她和老爸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
马建国,你跟俺说实话,矿上到底赔了多少钱!
都说了没有,一毛都没有,那是黑煤矿,又不是公家的煤矿!
你别蒙俺了,这伙房里头又是排骨又是五花肉的,还有猪蹄子,哪来的?天上掉下来的?
招弟早就看出来,兰姨是个特别狠辣的人,所以就别指望她的良心没有坏透。
爸都这样了,也没听到她半句关心的话。
再想想马宝珠的身世,招弟真觉得兰姨只不过是想找个养活他们娘俩的劳力。
兰姨,你这次来就单纯为了要钱来的吧!招弟也不管自己脸上手上脚上全是泥巴,把水桶往堂屋一放淡淡的问道。
没你的事!李翠兰现在对这丫头有点怵得慌,这一点都不假。
她是我爸,怎么就没我的事了?出事住院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也不知道听谁说矿上赔钱了倒是上门了。
还别说,老爸单位的事情招弟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就算是赔了钱也不可能给她半毛钱。
嗷,你是你爸的亲闺女,俺还是你爸的老婆呢,宝珠还是你爸的亲儿子呢,咋了?养你就行,养儿子就不行?
招弟一句话都不说,就死死地盯着她,眼神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犀利,整整看了李翠兰有两分钟,早晚有一天让你活都不下去。
这眼神把李翠兰看的心虚起来。
这一夜,马建国的房间里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时高时低,想必,这一夜,老爸也睡不安生了。
第二天招弟就出门去了,她记得兰姨是王川县的人,隔着个太子山,招弟骑着自行车凭借记忆找到了李翠兰家附近下了车。
前世,她十一岁那年,就因为马宝珠把他的脸给抓烂了,马建国说了李翠兰两句,李翠兰当时就气的要散伙,回了娘家。
加上一直胆小怕事的马招弟长辈说什么她都听,马建国好言相劝:
毕竟你是个当姐姐的,有啥子事儿就让着点儿宝珠!
此话一出,马招弟更是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硬是跟着父亲去兰姨娘家接人,还当面给兰姨娘家人赔不是。
她记得特别清楚,兰姨的母亲专横跋扈,当时就指着马招弟骂是野孩子,得给跪下才肯回娘家。
马建国也不想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份委屈,可马招弟却一句话都不说当时就给跪了,惹得李翠兰后来变本加厉,只要男人不在家,一点不顺心就会打招弟。
这些回忆在招弟的脑海中回荡着,眼下最关键的是,她好像还记得是哪个门,但是,她没打算进去,只是在附近转悠。
看见田里有位大伯在干活,招弟上去打招呼,想要套近乎询问李翠兰没嫁到马家之前的事情,可是,招弟却忽略了一点。
他们都是本村人,多少都会护着点儿,哪里会跟外人提起这过去的丑事儿呢?
招弟正打算回去,却看见马宝珠从大红铁门内跑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在对面的巷口手里还拿着一包果子。
冯叔叔,今天有啥好吃的?
那个叫冯叔叔的男人,差不多三十中旬的年纪,看打扮也不是个富裕人家,见宝珠小跑着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