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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这个时候才发现,门上有一根类似于鱼线般的绳子,直接拴在门把手上的,随着开门,鱼线松了下来,那盆子就掉了。
招弟当即脸色煞白,这晚上肯定是没法睡觉了:
你跟我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招弟也不管被褥,转身站在马文丽床前,看着她涂指甲油后,又吹了吹张开的十根手指头。
我可不知道,我跟你又不熟,你是个打扫卫生的,我可是文工团舞蹈队的,咱俩又没啥关系!
招弟微微诧异,那看来,这脸盆的事情,她也不会承认了?
傍晚把她当成打扫卫生的也就算了,这也太过分了点儿吧。
招弟没有说话,出了宿舍朝着宿管员那儿走去,背后却传来马文丽哼歌儿的声音。
很快,王荣荣也吃好饭回来了,一见招弟的铺都湿透了,她不由得问道:
咋湿了呀!
她很快就会搬走了!马文丽哼着调调儿,继续审查她的指甲油涂得匀不匀。
你涂指甲油干啥?也不怕被队长发现!
现在又不是在文工团,涂一下怎么了吗,大不了被发现在刮掉啊!马文丽没觉得这话影响到她心情。
她还打算把脚趾甲都涂上呢,要不然,明天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咋能吸引邵振东那块大冰雕呢。
王荣荣说着,放下洗好的饭盒就凑上去:
给我也涂一个吧!
好!马文丽说着,就随便给王荣荣涂了一个小手指,当即,王荣荣就出了两口气儿,越看越喜欢:
再多涂两个吧,大不了往后我给你洗饭盒,明个干活我也替你干咋样!
王荣荣商议的口气询问道,她还没有用过这样的指甲油呢,抹上去还真好看呢。
说定了!说完,马文娟就给王荣荣涂了双手的指甲油。
这指甲油对于王荣荣来说,那真是奢侈曛后,一直吹气,都快把自己的气儿吹完了,还是不放心的问:
这样行了不?
你可不能碰啥东西,省的被刮花了!
就这样,王荣荣十指张开,整个在寝室转悠了将近十分钟,还是不敢乱摸东西,就怕弄花了。
行了!马文丽看不惯这么没见过世面的举动,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她也蛮喜欢这种被人当成中心人物的感觉。
正说着,宿管员抱着新被褥走了进来,没等马文丽反应过来,这宿管员为什么亲自给这个打扫卫生的小丫头铺床,身后紧跟着又进来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
女子留着利索的齐耳短发,目光霍霍,配上一袭军装显得英姿飒爽:
马文丽!
有!马文丽一看,队长来了,不顾床上放着的指甲油,一下子跳下床,和王荣荣一起立整敬礼。
乔队长,这事儿本不归我后勤部管,可您的部下既然到了我军区接受后勤安排,就得遵纪守法,不要乱了军规!
宿管员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平日里为人谦卑爱笑,面相十分和善,但是这次,她也要发发威才能立得住这军规。
说罢,宿管员抱着被褥先放在空床上,一边帮招弟收拾被打湿的床铺一边赔着笑说:
招弟同志,您别介意,这一批的女子兵都没啥礼数!
这话看上去是安慰招弟,可实则还是在指责乔队长部下的人,这让乔队长当即脸上就挂不住了,一个劲的赔不是:
太抱歉,这件事我一定会汇报上去,决不能纵容违法乱纪分子破坏军风!
马文丽心里方才还在想,反正她是舞蹈队的顶梁柱,十月一的出水芙蓉那支舞蹈,她是主角,队长一定不会为了一个打扫卫生的小兵为难她。
可如今,却说要汇报给上级,当即马文丽的心就沉了下去。
王荣荣一项胆小,只不过有些花花肠子罢了,此刻,双手背后正在偷偷的抠指甲油。
马文丽,这是你干的?乔队长本不想当着外人的面数落自己的部下,毕竟她这人是有点护短不错,可这回她要是不这么做,事情捅到后勤部部长那儿,事情就不是她这个队长级别的人物能管得了的。
马文丽不说话,王荣荣刚要上前说话,却被马文丽给瞪了回去。
乔队长抱着膀子胸口起伏,不说话?那肯定就是她干的了:
马文丽,立即回答!
是!马文丽气的直哼哼。
写一份检讨书,五百字,明天一早交给我。
马文丽一听,写检讨?贴在公告栏?那她的脸往哪放?整个军区都是她丢的脸了吧!
凭啥,她本来就是个打扫卫生的,床板上全是灰尘,她工作失职,凭啥就我写她不用写?
乔队长一听,当即就上火了。
宿管员也是眉头一挑,看了看此刻面容平静的招弟,她的性子很好,至少比同龄人要表现的沉稳的多,竟然没有多说半个字。
马文丽同志,招弟她不是保洁员,她是邵团长的家属!
此话一出,马文丽的脸瞬间的变得难看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不可思议的看着马招弟。
这个相貌平平长相只能算得上中等的丫头,竟然是邵振东的家属?
王荣荣吓得后退一步捂着嘴说不出话来,那被她偷偷抠花的指甲上,还有指甲油的碎屑。
别说马文丽吃惊,就连乔队长也是心里一沉,这要是闹大了,恐怕连她都得来个管教下属不严的处分。
当天晚上,马文丽就被勒令调去了别的寝室,另外安排出来一人入住招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