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曾经的王府千金,耍起大小姐脾气来谁都拦不住。
陈晚眸子微暗:“不用管她,让她走,我看她能去哪儿。”
强压着身体不适,陈晚起身将白玉搀扶起,温声道,“你说你没偷镯子,对吗?”
白玉身子颤抖,“少爷信我!”
“好。”陈晚松开她,径直去了妹妹房间。
没过多久见她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被偷了的玉镯。’
贼喊捉贼,小孩子用的把戏。
陈晚将玉镯递到白玉掌心,“此事不怪你,是阿晴不对,我代她向你道歉。”
“少爷言重了!奴婢……只要少爷相信奴婢是清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好。从今往后你和翡翠回到我身边,二小姐那儿不用管,由她疯。”陈晚声色难得的冷厉起来,“今日之事,我不想明日成为街谈笑闻,若有人做不到,提早说一声。”
“奴婢不敢!”
陈晚冷着脸快步走出,身后跟着心肝乱颤的书童阿木。
“少爷?少爷!等等我!”
出了明心院陈晚再也压不住,一口瘀血吐出来,触目惊心。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我去请大夫!少爷你忍忍!”
一只手拉住他的胳膊。
“不妨事,无需请大夫。”
阿木扭头:“少爷,您身子一向病弱,这都被小姐气吐血了还要忍着?”
陈晚靠着墙,用帕子擦干嘴角血渍,“不要声张。”
阿木急得哭出来,“好容易少爷养的气色渐好,这下倒好,之前的努力白费了。”
“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陈晚松开禁锢他的那只手,“我去休息,我娘问起什么都不要说,等小姐回来后,让她去明恩院跪着。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她起来!”
“是,少爷快别说了,我送少爷回房。”
陈晚的确没了力气,要不是还撑着最后一口气恐怕早就倒下了。
如今不用强忍着,躺在榻上和条咸鱼没什么分别。
阿木跪在地上,“少爷要有个好歹,阿木绝对第一时间告诉夫人,就说二小姐气死了少爷!”
陈晚无奈,看着阿木哭跑出去。
修行宗门功法,斩断尘缘之前切忌情绪波动,这话分别前师父千叮咛万嘱咐,陈晚自认能控制的很好,只是……
千算万算没算到阿晴娇蛮至此,全然没将她放在眼里。
气火攻心引起功法反噬,这就罢了。
每时每刻还要承受运脉压制,活着已是艰难。
可又有什么法子。
妹妹是她的妹妹,不听话难道还能打死了事?
迟早有一日她会离开凡尘界,阿晴如今十岁,说小也不小,该懂事了。
陈晚闭上眼,放空思绪,默念聚灵诀。
被爹娘知道她受重伤,少不得又得哭,在此之前她得尽快把伤养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方圆百里灵气齐齐朝着一个方向涌去。
……
阿木冷眼看着眼前少女:“少爷说了,二小姐犯了错,就跪在明恩院,没他的命令,不准起来。”
陈晴发脾气跑出去,在外面玩了一天,就等着回家吃饭,谁成想被个狗奴才挡了道儿?
“我哥才不会那样说,你这狗奴才休要挑拨我们兄妹关系!”
阿木听得想吐,得亏了少爷不是从小和二小姐长大,要不然,不定得受多少气?
想起少爷那张惨白的脸,阿木气的冷笑,“少爷的话小的怎么敢乱说?二小姐若不跪,就不要怪阿木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难不成你要以下犯上?”陈晴倒退一步,没哥哥给她撑腰她还怪怕的。
“少爷要二小姐跪在明恩院,小姐是要自己跪还是要阿木帮着?”
“你!你敢动我看夫人不打死你!”
阿木说的口干舌燥,一脚往二小姐腿弯踹去,一字一句道:“少爷让小姐跪着,我听少爷的,夫人要发落阿木,阿木就受着。但二小姐,您当下,得跪着。”
听闻二小姐在明恩院罚跪,明氏急得就往那边赶,边走边听丫鬟重复白日发生的那档事。
明氏冷不防抬起头,“你说二小姐当众顶撞少爷?”
丫鬟不敢说谎,如实道:“少爷第一次发火,也没见二小姐低头认错,这次让小姐罚跪,显然是气狠了。”
明氏转头就走。
“夫人?咱们不去看小姐了?”
“不去了,阿晴大了,也该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当妹妹的管起兄长房里事?
传出去陈家的脸都被丢光了!
哪怕晚晚是女孩子,可如今她就是顶立门户的少爷!是宗牒上册封的大陈世子!
陈慕星听完戏天就快黑了,路过明恩院的时候听说二小姐在那罚跪,吃了一惊。
等弄清出了何事,干脆就不管了。
阿晴过几年就该嫁人,还这么口无遮拦怎么得了?
正好这些事他懒得管,就让晚晚处置吧。
不做王爷做庶民,他竟也觉出几分好来,每天只管享受,听听戏赏赏花,人生其乐无穷。
殊不知这是一种自我沉醉,还是刻意麻痹。
总之,陈慕星早就不是以前的辰阳王了。
岁月能改变很多,它腐蚀着人心,亦锤炼着人心。
陈晚醒来的时候,月上柳梢头。
仔细检查一番内伤好了大半,唯独嗓子干哑,喝杯清茶润润喉,这才找回之前的声音。
“小姐呢?”
阿木听到屋子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