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不好了!书院死人了!”
大清早,阿木狼狈的跑进来。
陈晚慢悠悠的从榻上起身,“别慌,怎么了?”
阿木凑过来,小声道,“少爷,劝学林发现好多白骨,还有呀少爷,陈飞、季明,都是书院学生,早上起来他们就失踪了!然后有人发现了无头尸首,你猜是谁的?”
“陈飞。”
“少爷怎么知道?”阿木傻了眼。
“没什么,猜的,你继续说。”
阿木缓了缓,“书院出了这等子事,这会早就传开了,院长已经去请清风观出尘道长了。”
“出尘道长?”陈晚心思一动。
“是呀,出尘道长是清风观活招牌,就连皇上对他都是敬重有加,今日正好赶上道长回京,说是为了给皇室祈福。这不,书院出了这种事,院长才想请他出手。”
陈晚漱完口,将帕子搭在盆架上,回头,“书院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除了请道长作法,还有没有其他作为?”
“少爷说的是劝学林那堆白骨?说来也巧,昨夜雷电交加,要不是被雷劈了,谁晓得底下埋着这些冤孽?”
阿木顿了顿,“书院报案了,剩一堆白骨,无从查起,谁晓得死的都是什么人?”
陈晚垂眸。
其实,也不是无从查起。
她倒是知道个法子。
宗门典藏无数,她记得在一卷书上曾经见过这样的例子。
白骨成堆,无从辨认死者身份。当时的修士遇见后心生不忍,以魂归道术聚拢死者在人世的怨念,化作蝴蝶为亲人托梦。
不过她昨夜催动劈雷丹灭了笨邪修,灵气耗尽,纵是有心,也施展不来。
要想完全恢复,起码得十天。
“少爷,别愣着了,咱们早点走吧。”
“走?”
“嗯呀!出了这么大的事,说不清是人是鬼,谁还敢在书院呆?大考推迟了,院长都同意给学生放假,好多学生家里人都来接了,趁着热闹一起走,不然我总觉得慎得慌。”
陈晚看着他,“家里来人没?”
看他这样子,陈晚明白了。
“许是家里还不知道书院出了这事……”
陈晚摆手,“不重要了,你既然怕,那就收拾收拾。对了,书院给了多长假期?”
阿木美滋滋,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
“回吧。”
书院门口停了不少马车,家长紧张兮兮的来接孩子回去,胆子小的扑到爹娘怀里大哭一场,而后又被温言软语一通安慰。
平时陈晚都是步行回家,今儿个一反常态的坐上了轿子。
阿木眼里浮现一丝担忧。
他是知道的。
少爷很在意老爷夫人。
少爷很厉害,归根到底还是十二岁少年。
少年人,有哪个不希望得到父母关心、疼爱?
若能安安分分当个孩子,谁想不开要提早几年当家里顶梁柱?
阿木不敢开口,少爷要面子。
要面子的陈晚一言不发的下了轿子,望着头顶匾额上‘陈府’两字,缓缓舒出郁结之气。
没关系,慢慢来。
不能急,应该的。
反复三次,陈晚露出笑,看向身后的阿木,“愣着做什么?进去呀,到家了。”
她的家啊。
丫鬟们快步从走廊小跑过来,“咿?少爷?少爷怎么回来了?”
陈晚俏皮一笑,“怎么了?才几天没回来就忘了我?还是说,才几天没见就开始想我?”
她模样俊美,眉眼生的精致,浑身带着股灵动之气,温柔、儒雅。
白玉被她打趣的红了脸,支支吾吾半晌没吐出一句话。
阿木看着她一直傻笑。
陈晚眨眨眼,手中折扇啪的一声落在书童脑袋上,“醒醒,人都走了!”
“啊?”
阿木抬起头,恼怒,“少爷!我也要面子!”
陈晚哈哈大笑。
“晚晚!”
明氏匆忙赶来,“出了何事?不到日子怎么就回来了?”
不等陈晚开口,阿木抢先道,“书院出了人命,为了大家安全,事情没解决前暂且休假。”
“人命?”明氏惊的往后仰,“晚晚,你没怎样吧?”
“孩儿没事。”
陈晚瞪了阿木一眼,“没他说的那么严重,院长去请出尘道长了,休假是为了安人心,过段时间就好了。”
“哥哥!”
陈晴提着裙子小跑过来,小脸红扑扑的,“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陈晚被家人围着整颗心雀跃的都要飞起来,她从怀里掏出一根发簪,递给妹妹,“呐,你缠了好久,送你的。”
“谢谢哥哥!”
小姑娘笑的开心,自打被训话后整个人乖巧不少。
陈晴自个也想明白了,胳膊拗不过大腿,哥哥在,她们一家子才能过好。想要摆脱束缚,得先长大。
哥哥不能出事,他还得养着她们。
“娘,我有事要问你。”陈晚眼神认真。
母女俩回到厢房,这才听陈晚道:“娘,您对出尘道长了解多少?”
明氏没想到她会问这,想了想才开口:“出尘道长惊才绝艳,十八岁成为清风观观主,一卦难求,从未失算,还是娘的救命恩人。”
回忆起过往,明氏面上带笑,“那时我还是明家风光无限的嫡长女,被庶兄算计落入山贼之手。半途遇上赶回去参加继任大典的出尘道长,为他所救。”
“为了照顾我的名声,他亲自送我回家,说我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