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和国师来了?
明氏惊悚回神,看着晚晚脸上浮现的五指印,慌张道:“晚晚?怎么办?你皇伯父要知道娘打了你,不会饶了为娘的!”
阿木不忍看少爷神色,从柜子里翻出药膏,“少爷?敷一敷吧。”
明氏将药膏夺过来,“不能敷!”
药膏有气味,瞒不过南帝那个狗鼻子!
陈晚讶异的看着她娘,好脾气道:“娘怎么想的?莫非还要让孩儿蒙上面纱?”
“面纱?”明氏反应过来,“对!就蒙面纱!就说是你脸上过敏起了难看的痘痘,不敢污了皇上的眼。”
明氏忐忑的看着她,声音缓和下来,“晚晚,你说呢?”
看得出来娘很害怕。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突然被贬庶人,娘心里一直找不到平衡的那个点,患得患失。
害怕有一天,人头落地。
这不是不能理解。
陈晚点点头,微笑,“孩儿听娘的。”
倒是阿木,扯了扯嘴角,少爷又不是女儿家,伤了颜面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大男人,脸上有伤算的了什么大事?大夫人摆明了是不想被皇上责罚,所以让少爷受了委屈也得往肚子里咽!
白玉上前为少爷戴上面纱,心里不免酸涩。
少爷大难不死,醒来就被亲娘扇了一巴掌,这会又要戴着面纱才能去见驾……
少爷看起来乐呵呵的,心里真的不难受吗?旁的不说,这事若换了她,难过是肯定的。
陈慕星在得知晚晚醒来后,心情激动的无以复加。
南帝惊喜问道,“阿晚醒了?果真醒了?”
两个大男人不管开心的初衷是为何,但脸上的笑容出奇的相似。
他们本身就是同胞兄弟,笑起来眼睛弯弯,多情又无情。
陈晚大步流星的掀开帘子迈进来,等看清南帝那张脸,二话不说跪了下去,“侄儿还以为见不到皇伯父了,今早醒来思忖定是蒙了皇伯父庇护,上天看在皇伯父面子上,给了阿晚一条生路。阿晚谢过皇伯父厚爱!”
陈慕星眼睛微眯,心道,从不知阿晚这般会拍马屁,行云流水要真情有真情,演技一流不露丝毫破绽。
顿时,生出一种快被比下去的危机感。
要说震惊,出尘道长心底的感受才最复杂。
他是见过少年狂妄自大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所以今日再见陈晚,忽然有种从未认识他的感觉。
这就是陈世子啊。
不过如此。
出尘眼里闪过一抹轻蔑,居高临下的望着少年蒙着面纱的脸,疑惑渐生。
很快,南帝便问出他所思所想。
“阿晚?你…你能醒来皇伯父自是高兴,不过,你蒙着面纱做甚?”
大陈男子便是毁容了都不会蒙面纱,那是女子才会做的事儿,男儿哪会那么娇弱?
当然,听到侄儿方才所言,南帝喜得唇角忍不住上扬,哪怕阿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来,他都不会责怪。
明氏一颗心狂跳,怔怔的盯着阿晚。
陈晚轻笑,“侄儿做了个梦,梦中仙人说我能重回人世,全是借了帝王宠爱,皇伯父待侄儿真心,侄儿无以为报,更不敢让皇伯父忧心,这才蒙上面纱。”
要说之前那番话让南帝动容,此刻听了陈晚的解释,他都想感动的想哭了。
瞧瞧,多好的孩子啊。为免朕忧心,竟不惜放弃男儿自尊!
“无怪乎朕如此疼你啊!”南帝亲自将陈晚搀扶起身,关心道:“怎么样了?身子可有大碍?”
“有皇伯父疼爱,阿晚百病不侵!”
听着侄儿一本正经的话,南帝被大大的取悦,“乖孩子,先前你迟迟不醒,朕还想着让你去道观。”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侄儿神色,“阿晚,你想去道观修行吗?”
陈晚讶异的抬起头,“去道观修行?”
南帝讪讪,“国师有言在先,说你与道有缘,若能踏入道观修行,对身体大有裨益。”
“竟是如此?”陈晚眼睛睁圆,越发可爱。
“你要是不愿,朕……”
“皇伯父!”
陈晚打断他的话,“侄儿愿意。皇伯父一心为侄儿着想,侄儿岂非狼心狗肺之人?”
“你真的愿意?”南帝欣喜若狂。
陈慕星小心观察皇兄神色,只觉得其中必定有诈。
皇兄从来都不是疼爱别人胜过爱自己的人。
可他刚才表现出的喜悦,太过了。
但他不能说。
哪怕晚晚将去的地方是九死一生之地,他都不能说。冒着触犯龙威的危险,他更愿意相信,他的晚晚有能力应付一切危机。
对于世子的回答,出尘惊的竟有种做梦的错觉。
今天实在见鬼了,一切事情比他想的还要顺利。顺利的让人以为这是个假世子。
要是真的,他绝对脑子有坑吧!
还是说,大病一场,把脑子烧坏了?
陈晚真心实意道,“皇伯父一心为阿晚,不过是在道观祈福三个月,阿晚哪有不接受之理?”
“不反悔?”
“侄儿哪敢欺瞒皇伯父?”
“好,甚好!”南帝高兴的手舞足蹈,“赏,赐赏!”
听着耳边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这样的字眼,根本不用再怀疑,陈慕星知道,这次,阿晚危险了。
皇兄摆明挖了深坑等着晚晚跳,哪知道晚晚还真就跳了?
不妙啊。
明氏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财宝了。
一下子冲淡了三个月不能见到长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