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阿木眼睛一亮,喜极而泣。
陈晚捂脸,心道,阿木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亏了是对着她。要被秀秀见了,定会被训斥一番。秀秀最见不得男孩子动不动大哭,若生的美,哭的好看,也能忍。
不能忍的便是阿木这般了。
茶水被递到嘴边,泪珠子挂在脸颊,流入脖颈,阿木瞅着少爷,嘴唇碰在杯沿,想喝却不敢喝。
“怎…怎敢劳烦少爷伺候阿木……”
誊抄道经凝神构建黄金屋本就艰辛,到此时陈晚手臂酸痛,还得耐心捧着茶杯,苦口婆心劝道,“你既能不顾生死前来陪我,怎么就不敢信我会一心待你?”
陈晚笑道,“快喝了吧,润润喉。最迟七日,咱们就离开清风观。”
“离开?”阿木神情激动,“真的能离开?皇上不会怪罪吗?”两句话说完才觉出声音嘶哑,小书童不好意思红着脸就着陈晚的手饮尽茶水。
茶温正好,如甘霖一般滋润了阿木心田。
“少爷想出离开道观的法子了?不会有危险吧?”
“危险?”
陈晚微笑,“世间哪有不冒险就能成的事?富贵险中求,想要活命当然要付出代价。再者,这就不是阿木要操心的事了。要想不拖累你家少爷,这几日就乖乖休养,到时才有力气跑出道观。”
小书童眨眨眼,“我这身子……跑、跑的动吗?”
莫说跑了,根本动弹不得。
夜深人静,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陈晚自信从容的小脸,少年人清澈明亮的眼睛,比那皎月还美。
“当然。”
短短两字,安抚了阿木的心。
薄被盖在身上,陈晚贴心的拿手覆上他的眼,“睡吧。”
阿木放心睡去,意识涣散前仍不忘嘀咕句‘少爷料事如神,白日果然有人跑来照顾’。
晚风习习。
陈晚起身走向雕花大床,安分平躺,闭上眼,心中默念‘三水’的名字,神魂来到焚身海,第一眼就看到了属于她的寄魂碑。
寄魂碑是通往笋芽小镇的道路,也是外来人踏入小镇的凭证。
想起鬼机灵童子说的话,陈晚掌心贴在冰凉的魂碑,光芒闪烁,碑身出现‘观圣’二字。
每年要向观圣书院缴纳十两白银,如此,才能保持寄魂碑安然无恙。若是忘了或者拖延,书院会打碎寄魂碑,断绝往来。
而她,也会受到反噬,修为锐减。
陈晚从兜里掏出十两银,正发愁该怎么塞银子的时候,魂碑处观圣二字化成一只猫爪,二话不说把银子夺过去。
“⊙▽⊙!”厉害了我的书院。
……
笋芽小镇。
站在高大的牌楼下,一眼望去能看尽长街繁华。
人流如织,叫卖声不绝于耳。
外来人的出现引起土著居民的注意,尤其陈晚一身织锦道袍,头上别着金簪,腰间坠青纹玉佩,脚踩履云靴,就差在脸上写满两字,——有钱。
最受小镇欢迎的就是有钱任性的土财主。
有人想上前,被同门扯住衣袖。
“犯傻了不成?没看到他头上顶着别人名字?”
那人抬头,果真见土财主头上顶着‘三水’两字,红色招摇的大字,看的景修一阵失落,“唉,好白菜都被猪抢了,这年头想要发财致富,难如登天啊。”
陈晚:“……”
你们声音再大点,整条街的人都要回头了。
齐刷刷的目光落在陈晚身上,从上往下打量一遭,尽是惊喜又叹息的神情。
长街之上,有人嗷的一声喊出来,“我知道了!他就是小三水傍上的大财主!”
荣升大财主的陈晚瞬间被土著包围,像是一瞬间周围多了十几只麻雀。
“财主要不要去逛逛古董街呀,给你打八折哦!”
“财主要不要去我家喝杯茶,真真正正的悟道灵茶,喝一杯抵十年修行!”
陈晚大惊,歪头道,“不骗我?”
“就是在骗你啦!他们都是骗子,大财主,快来,来我怀里!”
少年景修冲进来将人扯出来,一手叉腰看着图谋不轨的道友,“别闹!这是我们观圣书院抽签救回来的人,少在我面前忽悠人家,滚滚滚!”
“啧。”
头发花白的老头撇嘴,“正经客服都没来,还不准我们骚扰哇!”
景修大怒,“老爷爷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坑蒙拐骗呢?滚滚滚,老子不吃你这套!”
他扭头朝着陈晚道,“你可长点心吧,小心被人生吞活剥了都不知道!”
“……”
你谁呀?
“随缘门……”陈晚差点咬住舌头,“你是观圣书院弟子?”
景修没在意她嘴里秃噜出的‘随缘门派’,观圣书院好歹是小镇排名前十的修仙大派,哪怕这些年来被人戏称随缘门派,丝毫不见恼。
大派嘛,这点气度还是有的。
景修身为书院年轻弟子,觉得有必要拉拢住这位土财主。
不为别的,给银子痛快啊。
对方不差钱!
多少年了,他们随缘……呸!他们观圣书院才走了一回财运,简直是有史以来碰到的最有钱的财主!得捧着!
景修露出标准的八颗白牙,闪的陈晚眼晕。
就在他打算和大财主联络感情的时候,三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怒气冲天,“卑鄙小人景修,放开你的狗爪!”
狗爪?
陈晚侧目,吃了一惊。这人什么时候又握住她小拇指了?
无情的甩开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