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栖霞门有“四圣六朋十三太保”之说,说的是栖霞门有三个级别的高手,在十三太保之下,还有一个是任逍遥特训的孩子,这孩子一直负责保护任景涛,有人说,她天资聪颖,有望接班十三太保。
所以她叫十四。
时姒,十四。
这是时姒第一次动手,她以为沈牧会像她杀过的稻草人一样,栖霞一出,寸草不生。
眼前这个情景是她从来没有预料到的,她不是一个专业的刺客,她人生大多数岁月里只是在练剑,偶尔时端茶倒水,她从未见过高山,她心中的高山就是门主,那是她一生不能逾越的高山。
时姒在努力回忆自己看过的小说情节,她惊慌的看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人和气势汹汹的女人,结结巴巴道:“按照流程,我现在是不是应该自杀了?”
周晓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再也维持不住刚才气势汹汹的形象。她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几枚卡子,绷着脸忍着笑意说:“去,把裤子系好。”
时姒抬头看了一眼沈牧,此时男人的手还搭在她的肩膀上,虽然看似无意的一压,却似乎有万钧之重,她费力的扭了扭,然后一脸求饶的看向周晓夏:“周小姐……”
周晓夏看了看沈牧,道:“回去之后,告诉任景涛,让他不要再起歪心思,否则我对他不客气。”她伸手戳戳沈牧,“放了她吧。”
沈牧盯着时姒的眼睛冷笑道:“我知道放了你任景涛还会派人再来,不过我也不能杀了你,”他伸手接过周晓夏手中的令牌,然后把一手托着令牌,另一只手伸出食指。
只在一瞬间,他的食指金光暴涨,他在令牌上缓缓划下去,就像是刻刀一样,他在令牌上划了几道,然后递还给时姒。
“喏,还给你,记得给任景涛看。”
时姒接过令牌,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在令牌上画了个小王八,而且就在栖霞两个字旁边,侮辱的意味明显。
她的手忍不住轻轻战栗起来,开始时是手指,然后是手臂,最后蔓延至全身,都轻轻抖动起来。
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恐惧。
时姒知道,这块令牌是生铁制成,就连制作令牌时也是用的专业的锻造技术,寻常兵器打在上面连一道印子都留不下。
可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吊儿郎当的男人竟然轻描淡写的在上面画了一个乌龟。
这是什么指甲?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刚才那个男人选择在她肩膀上抓一下,她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筋骨尽碎?
沈牧没有给她更多时间,他挥挥手,“滚吧。”
说完,他走回去推自行车,那个坐在自行车上的小孩鸟都不鸟时姒,一行三人不再看她,慢慢走到养狗的寸头女孩面前。
沈牧依旧笑嘻嘻的:“美女,你有没有一种闯关的感觉,然后自己就像是游戏里的n,然后走到自己跟前,把你也打倒。”
寸头女孩身材娇小,她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沈牧的脸,姿势有点费力。其实无论是她还是她的两个手下,都没有意识到沈牧的能力,唯一让他们感到心悸的,是三只动物的表现。
老饕自从沈牧露出金手指之后,立刻变得无比温驯,沈牧走到面前后,更是畏惧的慢慢趴在了地上,头几乎贴在了地上,那是臣服的姿势。而那条蛇和那只鹰的表现则是惊惶,那只鹰一直在扑棱翅膀,似乎随时都要逃走,那条蛇则顺着主人的衣袖直接钻了进去。
寸头女孩仰着头,使劲咽了口唾沫,“沈牧,我是真的没有恶意,我爷爷就是想见见你。”
沈牧居高临下,“你爷爷哪位?”
这时,只听身旁有人一声朗笑,随着这声笑,大地似乎猛地一颤,一股黑雾弥漫,黑夜终于完全到来。
夜幕中,小白甚至都微微颤了一下。
沈牧登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铺天盖地,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强忍身体的不适,保持着最高的警惕,双手也是愈发的熠熠生辉,他和眼前的寸头女孩只有一步,他相信一旦对方出手,他随时可以以这个女孩作为人质。
“黑夜里闪光的双手,却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果然透着一股子邪气,”一阵阴冷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牧猛地抬头一看,只见一团蝙蝠从天而降,蝙蝠在三人中慢慢盘桓,最后露出一个苍老的面容。
老者中等身材,一身黑衣,显得诡异而严肃。
寸头女孩对着老者喊了一声:“爷爷,”然后她特别得意的指着老者道:“沈牧,这就是我爷爷。”
沈牧立刻恭维的笑起来:“老前辈好,不知道老前辈找我有什么事?”
老者上下打量着他,突然怪笑一声,双掌直推朝沈牧打来,沈牧一激灵,深吸一口气,身形往后退了半步,双掌化爪自上而下去抓老者的手腕,谁知老者手腕甚是灵巧,他徐徐一晃,然后挣脱后退,整个人似乎只是一闪,就退到了后边。
老者退了一步便再没有攻击之意,反而是怪笑道:“我果然没猜错,你竟然是他的传人。”
沈牧一愣,也收了势,“谁?”
老者道:“孙如游是你什么人?”
沈牧依然愣,“谁?”
这下换了老者愣了,“你不认识孙如游?”
沈牧一摊手,“我不认识啊。”
老者诧异道:“那你怎么会魔族的功夫?”
沈牧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让自己看向小白,勉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