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仿佛因为这米饭的滋养一下子恢复了人样。
之前似干柴似的身躯着实叫人害怕。
第二天清晨,再次打饭时,看到大白米饭与馒头,薛佑这才突然恍悟——他的重生也还是有些作用。
如果前世他能多了解些时事就好了。
薛佑是如此想的。
如果在上辈子没有因为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或许也会选择女扮男装,加入抗击蛮夷的队伍。
对他来说,成为军人,一直是他自幼的梦想。
当他还是个深闺小姐时,便幻想过塞外的无限风光。
当兵不过几日,可他能感到,军队才是能完全包容她的地方。同样,她浑身的血液也为这军队而沸腾。
所以,前世自己是脑子被门夹了才会选择当一个不见天日的小妾,亲手折断自己的羽翼吧?
明明自己是应该在天空展翅翱翔的雄鹰,偏生被那些井底之蛙的小雀嘲笑身躯庞大。
痛心疾首!自己怎么会为那些无聊的东西而绊住脚呢?
大口大口吞咽下手中的馒头,薛佑已经迫不及待得奔向她上辈子用了一整世都没有解决的事情——骑马。
他的确有练武的慧根,相比其他普通人,他练起武来事半功倍。
但是老天爷是公平的,他使薛佑在骑马这方面着实是无法。
昨夜是下过雨的,不过军营的糙老爷们一向不在意这些的,所以在他们打着呼噜会周公之时,这场雨的到来显的静悄。
平地的积水早就干了,开始马场上还是湿漉漉。因为是泥巴铺的,所以水和着黄泥,实在不太雅观。
‘我来学骑马的。”
薛佑朝着马夫说。
“用马令牌呢?”
马夫的声音带着倦意。毕竟现在才寅时。
“诶我还是个新兵!还没有那东西”
“没有就赶快滚!新兵蛋子表现什么玩意儿呢!”
扰人清梦着实可恶。
“用我的吧!”
糟了!是熟悉的感觉。
果不其然,回过头去,就见着金富贵手里拎着一个铁制的令牌对着他傻笑。
生活还是对他这只小狐狸下了毒手。
他其实已经在脑海里想像出了金富贵热心得帮他学骑马的画面了:“一个傻笑的大汉,拿着一对巨大的流星锤,对着似文弱书生的新兵蛋子下的马儿的屁股重重一锤。”
薛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回头再瞄到那对流星锤时,心中一片冷汗。
痛心疾首!
“不不用了其实我不急。”
语气颤抖中带着些许诚恳,诚恳中又带着些敬畏。
薛佑想,金富贵应该能看懂她眼中的害怕吧?
能看出的话,应该就会“怜香惜玉”一番,不将自己一只脚硬插-进死亡的泥潭之中吧?
而事实证明,薛佑还是高估了金富贵。
“兄弟!你的眼神实在是太诚恳了!你是多么想学会骑马呀!俺虽然一介粗人,却最重兄弟情义,既然你这么想学,那俺便必定使出浑身解数,把你给教会咯!”
很明显,这位大兄弟完全歪曲了自己的眼神。
刚刚想要推脱,可怕什么来什么——马夫接过令牌,已经牵了一匹马出来。
那马浑身哟嘿,唯有两侧耳朵是雪白的。不算很高,看起来也比较温顺,用来学骑马,应该还是比较合适的。
可是金富贵那厮实在是太过粗鲁。
直接将薛佑抱上了马,看着薛佑刚坐稳,踩好了马踏,便一巴掌打在马屁股上。
马儿受了惊,两只前蹄一扬,也不按着规定好了的路线走,四处奔跑。
薛佑本身就对骑马带了些阴影,看着这马儿受惊,他心中更是害怕。
而金富贵那厮丝毫没有眼神,站在旁边,用似藏獒的脸做出了极度痴傻的咧嘴笑。
如果不是本身就知道金富贵是天生脑子缺了筋,薛佑真的以为这厮是哪个世家知道她假死,派来偷偷解决他的杀手。
!快把这个体态甚宽的祸害给收走吧!
薛佑好不容易拽住了缰绳,有惊无险得骑马重新走到了金富贵面前,而金富贵却皱了眉。
“不行!难度还不够!俺再给你加把力气!”
说着,便用不知道哪来的粗木棍,往马的屁股上再次狠狠的打了一下。
刚刚才慢慢恢复平静的马儿又躁动起来。
这次可和刚刚不一样了,短短时间里,马被打了两次,仿佛是认定了是背上之人带给它的无妄之灾,宁愿将背后仰,也要将背上之人给摔下来。
金富贵其实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对吧
同样莫名遭受无妄之灾的薛佑也很委屈。
马的颠簸还未停止,这匹马真的十分聪明,见前后的摆动无法将背上的人给甩下来,便开始以一只蹄子为中心,画圆似得撒野。
很好。薛佑还是没能逃过被马狠狠摔下来的命运。
其实当时金富贵也发现了这马可能是稳不住了,只是马登得太过厉害,就是他这样壮硕,也无法将薛佑救下来。于是,也就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薛佑被摔下了。
知道自己好心办了错事,金富贵重重得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而那边的薛佑,以狗啃泥的狼狈姿势狠狠摔到了地上。
“啃泥”不是作假,薛佑真的是结结实实得含了一嘴泥。
土腥味在嘴中蔓延肆意。很好。金富贵。老娘记住你了!
其实因为有泥做缓冲,薛佑并没有什么事,可他却就是趴在地上不起来。
马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