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起身,言道:“快快将御医请进来。”后而又命冬梅同那下人一道前去将人迎进来。
见冬梅去了,她便转身走进房内,坐于铜镜前细致的敲了敲自己的面色。铜镜里的人儿明眸皓齿,恬淡秀雅,竟也因面色红润而生生的显露出几分媚态,实在是美的不俗。
见此,她面上方呈现喜意。起身理了理衣襟,稳步朝着正对着门口的正桌走去,后稳身坐下。
她这方刚坐下,便听闻多人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抬眸之间,冬梅与那御医已然到了门口。
那御医已具花甲之龄,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一脚跨进门内,立于沈素言面前,又微微颔首,道:“参见夫人。”
“不必多礼,请坐。”
御医未照着沈素言的吩咐坐下,而是道:“夫人,老臣奉宜妃娘娘之命前来为夫人诊脉,还请夫人先允老臣”
沈素言自是有几分恍然之意,并未表现的太过明显,当即示意冬梅在她面前放了一张凳子,并道:“是我心急于礼待御医,倒是无心教你失了职责。”说着,将手腕深处放在桌角上,又道:“御医,请。”
御医微微颔首,并上前坐在凳子上,从药箱之中拿出脉诊放于沈素言的手腕之下,后而将自己的手放在沈素言的手腕上,静听她的脉搏。
片刻之后,御医撤了脉诊,放回药箱,看着眼前的沈素言,道:“夫人近日觉得身体如何?”
“还好。”她委婉开口。见御医闻言之后眉宇之间有深思之意,便问道:“御医已为我诊脉,您觉得如何?”
他的脸上有几分为难,迟疑片刻之后,缓声道:“夫人,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沈素言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冬梅,收回眸光,瞧着他道:“我这屋内没有旁人,没有不该讲的话,你有何话想说,且直说就是。”
他沉思片刻,后而眉宇之间的迟疑散去:“今日老臣奉宜妃娘娘之命前来,为的是瞧一瞧您的痴傻之症是否当真好了,若是大好,自然是要回去禀明娘娘。”说话间,他细致的瞧着沈素言的面色,又结合方才她说话的神态,心中暗暗地下着结论。
“母妃关心我,劳烦御医跑着一趟,素言心中甚是感激。”
“只是”御医知道,若是以前的沈素言,绝对说不出如此得体的话,可是她当真是大好了么?
“只是什么?”反问出口,未教御医回答,她又紧接着道:“怎么?御医以为我的痴傻之症还未大好么?”
“这”他忙起身,后而跪于她面前,头微微低着,有些为难的开口道:“事关重大,老臣不敢妄言。”
沈素言心中有几分不悦,这御医方才分明已为她把了脉,好与不好他该心知肚明才是,又为何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莫非他非要我亲口道出才会相信么?
思及此,端起冬梅放在桌上的茶浅浅饮了一口,而后放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御医,道:“御医,我且问你,方才你为我诊脉,脉象可好?”
“甚好!”御医毫不犹豫的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