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王闾丘渐冷笑道:“王机处设立以来,就没有他们查不清的事,除非凶手是最高权利者。历史证明,当真相不被发现时,杀人者就只有一个。”
“二哥,你这是强词夺理。”天怜公主道。
默王闾丘渐忽然发了狠,扑到天怜公主桌前,双手撑桌,逼视着天怜公主道:“是不是我找到证据,证明是老五做的,你以后就支持我?”
天怜公主呆住了,这个问题是她以前没有考虑过的。因为她始终认为,她五哥闾丘羽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是,今天面对默王闾丘渐这样信誓旦旦的质问,她不得不也问问自己这件事情的可能性了。
思考片刻后,天怜公主有了结论,她说:“二哥,我只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我没看到五哥杀人,也没听五哥承认过他杀人,而我这么多年认识和了解的五哥,绝不会做出残害同胞兄弟的事情,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你现在指证五哥杀人,就算拿出证据和证人,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五哥已经死了,死人是无法和你的证据、证人进行对质的,这样对五哥不公平。”
默王闾丘渐被天怜公主一番言辞说得一时语塞,好半晌,他才摆手说:“好好好,那我们跳过此事不谈。既然你五哥已死,周致不过是个外人,你总不会帮着一个外人对付你二哥吧?倾珞,我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你姓闾丘,我也姓闾丘,我们才是亲人,你说是吧?”
天怜公主沉默了。是的,她和面前这个二哥同父异母,有着很近很近的血缘关系。
可是,在她心里,不是只有血缘才叫亲人。
一起相濡以沫、生死与共的人,也是亲人!
她虽然称呼周致是嫂子,可是,王嫂周致于她,是母亲一样的养育之恩!
她一岁时,父王驾崩,两岁时,母亲媛妃也过世,以后就是跟着闾丘羽、周致一起生活。
生病时,是周致不怕传染,不辞辛苦,亲自照顾她,抱着她,哄着她。她长这么大,周致从来都不曾说过她一句重话。
为了保住她,闾丘羽不得不和亲飞雪公主,从而牺牲了与周致之间最珍贵的、一对一的爱情,周致从来也没有因此怪过她、怨过她一句,依旧那么疼她,宠着她。
今时今日,五哥没了,王嫂周致也算是孤儿寡母被人欺,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背弃王嫂周致!
天怜公主这么想着,眼睛里就放出了坚毅的光芒,就连案下的拳头也悄悄捏紧了,只是嘴上什么也没说。
默王闾丘渐已明白她的心意,惨笑道:“是了,无论怎样,你始终是要站在你五哥五嫂那边的。只有你五哥才是哥,我这个二哥就不是你哥!”
天怜公主没接话,也不去看闾丘渐,双眼只是正视前方,她肚子里主意已定。
默王闾丘渐的眼睛已经在喷火了:“一样是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偏心?是因为我没有养育你么?我当时自身难保,靠装聋作哑十九年才活下来,不然我早就像你另外三个哥哥一样,死无葬身之地了。十九年前,如果登基的是我,我一样会把你养育成人,我甚至会比你五哥更宠你,给你更好的生活!”闾丘渐说着,已经哽咽了,眼睛也湿润起来。
天怜公主心中有些不忍起来,她叹口气,抬头看着她二哥,想安慰闾丘渐,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天怜公主心想,二哥要是不来争这个王位该有多好,她就可以和这个二哥亲亲热热说话了。这么多年,二哥不肯说话,每次逢年过节她随五哥五嫂过府拜望,一家人都是沉默以对,几乎没有过任何交流。
现在五哥又没了,闾丘这辈就剩了他们兄妹二人,二哥肯说话了,本是一件开心事,他们本可以从此欢欢喜喜,坐一起说一些体己话,却想不到,兄妹二人要为王位的事情,弄到今日这般无言以对的田地。
天怜公主这么想着,就伤心起来,眼睛也慢慢红了。
默王闾丘渐坐回椅子,过了一会儿,忽然道:“倾珞,你知道北山泉在哪里么?”
天怜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吓了一跳:“二哥你说谁?”
“北山泉。”闾丘渐道。
天怜公主脸色大变:“二哥,你认识北山泉?他在哪里?快告诉我!”天怜公主简直要急哭了。去年,第一场雪落那天,北山泉从天怜府告辞后,从此没了消息,后来听周致说,他又从天牢里凭空消失。
闾丘渐看着天怜,却不说话,似乎在沉吟什么。
天怜公主忽然浑身一冷,她不可置信地望着闾丘渐:“二哥,北山泉在你那里?”
默王闾丘渐点头:“是我从天牢救出了他。”
“二哥,你想干什么?把北山泉还给我!”天怜急得站起了身。
默王闾丘渐压低嗓音,推心置腹道:“妹妹,他可是行刺王上的要犯,被人发现要被斩首的。”
默王闾丘渐的语气里满是关心和替天怜公主着想。这是他刚才沉吟后做出的选择,在威胁与关爱之间,他觉得对天怜公主还是要选择后者。
因为刚才的对话经验让他体会到,自己和天怜公主的感情没有闾丘羽和她的深,这是导致天怜公主倾向于周致的原因,所以,他决定从关心的角度和天怜公主谈北山泉,兴许可以帮助他实现沟通。
默王闾丘渐的话提醒了天怜公主,她跌坐回椅子里,似乎这才意识到,北山泉那天从天怜府告辞后,是去行刺王上的。
只是一直以来,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