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不好意思,我们兄弟俩赶了一天的路,不知能否讨杯水喝?”青公子担心段离太累,一路上放慢了脚步,但看着他跟着自己在荒郊野外过了几个晚上,也是于心不忍,看来今天又只能大地为席,苍天为被了。
一看大婶是个和善的人,段离露出他天真无邪的笑容,大婶心一软:“哎哟,看这孩子累的,你们还没有住的地方吧?”果然这招好用。
青公子尴尬地笑笑,段离无辜地摇摇头,大婶便招呼他们住下了,还把好吃好喝的端出来,青公子甚是感激,倒是段离,仿佛以前做过很多次这种事情,麻利的说了一箩筐感激的话,把大婶倒是说的不好意思了。
躺在床上,段离终于忍不住了,这一路上真的是把他憋得慌,开口问:“哥,你说二哥还会回来吗?”
青公子怎会知道,他望着房梁,似乎能把它看出一个洞来,许久才说道:“你想他回来吗?”
段离猛地坐起来,严肃诚恳地说:“嗯,当然想,他是好人。”
“好人”,这是一个简单却也是最高级的评价,在青公子心里,没有一个人能有阑儿好,他不禁笑了,笑得很甘之如饴,这么多天,段离还第一次看他笑得如此自然。“或许哪天我中毒了,他就出现了。”他拿自己打趣到。
对他的这种打趣,段离显然很是无奈,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床上,说:“等报了仇我们去找二哥吧。”
青公子转头对着段离毫不犹豫地说:“好啊。”他的心已经悄无声息地飞到了童阑身边。
段离一听高兴地躺下,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可能是梦到自己去到了仙梦岛,见到了他舍不得的二哥,笑得那么天真安心。而青公子却是彻夜未眠,报仇对他来讲是一件长久且沉重的事情,或许一年,或许十年,在完成这件事前,他可能再也见不到阑儿,也可能他已经等不到再见阑儿的时候了。
无眠的夜晚总是很漫长的,可对于青公子而言,睁眼与闭眼并无区别,曾经不知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告别了大婶,青公子和段离重新踏上了去和兴镇的路。
和兴镇与星成镇不同,星成镇的人小心谨慎,而和兴镇更繁华,这里的人更热情好客,也许是看段离实在惹人喜欢,小贩们还时不时地往他怀里塞些吃的玩的,把段离高兴坏了,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这种好事情总能落在他身上。再看看青公子,他手上的东西更多,还有一些他实在拿不了了,小贩便只能收回刚伸出的手。但他却不像段离这般既来之则安之,只见似笑非笑的脸,时不时地点头道谢,完全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大家像看热闹似的笑着说着,尤其是街上的姑娘们,个个眼泛桃花,恨不得自己是他手上的东西。段离心想,果然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
好不容易找了一家客栈,青公子逃也似的跑到房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而段离却全然很适应这种情况,站在客栈门口笑着大声地说了句谢谢,乐颠乐颠地上楼。看着他将那些收来的东西吃的津津有味的,青公子对他很是佩服,段离则鼓着被塞得满满的腮帮子,笑得很是满足。
吃饱了喝足了,段离一骨碌躺到床上,摸着肚子上那一座凸起的小山,打算心满意足的睡上一觉,却不料冷不丁地被青公子从床上拎下来,直接赶回了隔壁的房间。段离可怜的看一眼青公子,长长地一个嗝袭来,继续摸着那一座小山直接爬上了床,而青公子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下楼吃饭。
“那边怎么这么热闹?”离客栈不远的地方围着一堆人,段离好不容易扒了一条缝钻进去,进入他眼前的是五颜六色的布料,让他不由自主地“哇”了一声,正想拉青公子表示他的惊讶,不料却扑了空,转过头一看才想起来他刚刚是自顾自地往前冲,便只能重新扒开一条缝钻出去。
“这个布庄好大啊,主要是那些布料特别好看,是我以前都没有看到过的。”听说是个布庄,青公子脸色一沉,内心隐隐作痛,段离却浑然不知,一个劲地拉着他穿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去。
“小弟初登贵宝地,还望各位以后多多关照。今日小店新开张,一律让利,欢迎大家进店挑选购买。”说这些话的是一位着黑白相间袍子的男子,他温文尔雅,落落大方,眉宇之间尽显正气,一颦一笑都让在场的女子为之倾倒。青公子心想,不过就是生的好看些,就让这些女子甘愿掏出荷包里的银子。殊不知自己比他长得更好看,莫说是掏银子,就是让她们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愿意的。
话一说完,刚刚还站立的挺端正的人立马一窝蜂地往店里面冲,将青公子和段离撞了几个来回,撞得头都有些晕了。“这还小店啊,太谦虚了。”段离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家布庄足足有上百平,楼下卖布,楼上卖衣裳,这是他见过的最大的布庄。
也不管青公子是否愿意,段离就拉着他走进店内,见缝插针似的挤进人流中,一样不落地抚摸着、观赏着,像见到什么稀世物品一样,恨不得把店内所有东西都搬回客栈。青公子只觉得这些布料的花纹很罕见,并不像中原产的,但并无研究它的兴趣。店内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布料,赞美着纹饰,个个满眼放光,不一会儿便见到几个人抱着几匹布料走出店门,还不忘继续赞叹着。青公子不喜欢这种嘈杂的氛围,用力挤出店门,独自站在门口等着段离,而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