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出火折子,青公子走在前面,童阑跟在身后,地道里极其寒冷,冷的他们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地道两旁的石壁打磨的光亮,好像还渗着水珠,火折子投射的火苗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石壁上,一前一后地走着。
约莫走了一里,前方无路,此时的童阑冷的全身缩在一起,直打抖,青公子见状心疼不已,拉着他就往回走。但童阑不肯,好不容易来了,怎么能半途而归呢?他伸手在石壁上探索着,定是有机关,不能就这么被堵死。青公子将他的手抽下来握在自己手中,用力地搓着,童阑浑身感到一阵暖流,这个画面好像曾经经历过,到底是谁以前对他做过这事呢?
觉得没那么冷了,童阑甚至觉得有些热,脸上有些许发烫,地道内灯火微弱,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红晕。他将手抽出来,背过身去,继续在石壁上摸着:“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的,不然谁费心思挖这样一个地道。”
青公子眼里满是疼惜,走到他身旁:“阑儿。”随后将火折子递给他,让他在旁边等着,其实他还是有一只手可以用的,但这时也不知怎地,就是如此听话,乖乖地站在旁边看着他,时间一点点流逝,童阑只需看着青公子的背影,再也没感觉到寒冷。
青公子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眉头越拧越紧,他的手已经被冻得通红。
童阑知道他一定是在疑惑机关的事,凑近说:“会不会机关并不在石壁上?”
青公子让童阑退到一边,想用内力震碎石门,却怎么也没用,眼看天就快亮了,两人只好退出地道,日后再寻机会。
见他们归来,段离扯掉贴在窗户上的两个纸人,吹灭灯火,尚芝月抱着未做完的衣裳,四人离开布庄回到尚府,幸亏尚源鹤还未起床,要不然看见这种景象必定又要紧张不已,唠叨半天。
一夜没睡,段离刚躺上床就呼呼大睡起来,青公子也是觉得对不起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呢。走出房间,转头对童阑说:“阑儿,你也去睡吧。”
但童阑此刻却清醒的很,拉着青公子走进他房间:“你觉得那个地道的机关是什么?”
青公子摇摇头,石壁打磨的滑不溜秋的,机关根本就不像在石壁里。虽然没找到机关,但却发现了其他线索:“你还记得我们通过地道的路线吗,先是直走,也就是朝着东街方向走,然后再右转,按照距离应该是在水墨画坊右转的。”
童阑仔细回忆,点点头,随后很惊讶的说:“这么说,地道是挖在古洹河下的。”
“没错,但我想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为什么要往东街挖一段距离,又为什么要耗费这么大的工程将地道建在河下,如果仅仅是为了方便从锦香布庄到顾府,完全没有必要,在和兴镇上,想必也没有人是左长老的对手,他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去顾府。”青公子想的越深,眉头皱的越紧。
童阑也百思不得其解,会不会他们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脑袋想的疼了,说:“不想了,困了。”
还没走到床边,青公子站在他面前,负手而立:“你的房间在隔壁。”
童阑轻推开他:“别那么小气嘛。”径直朝着床走去,“啪”一声倒下去,青公子虽无奈,但还是拉上被子给他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