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也只是推测,但现在已经可以下定论了。他受的内伤确实严重,但以他的疗伤手段短时间之内并无大碍,若说抓人是为了疗伤,绝不可能;可以他现在的身手,要说练就了什么高深莫测的武功,更不可能。”他深吸一口气,深感藏匿在背后的人的狠厉,“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他是受人指使,那个人还是他不能拒绝之人,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听他这么说,童阑已然明了,今日带段离出来已经让他知道了很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寒阴教的事断不能再让他知晓,这本是他这个年纪不应该忧心的事情。
只是让青公子和童阑没想到的事,这事竟然与寒阴教地位如此高的人有关系,甚至有可能是教主。寒阴教的行动从来都不是盲目的,就像当年的洛云轩事件一样,只是这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
“哈~~~”段离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童阑捂住嘴笑他,说:“小段离,这么早就困了。”
他还好意思说别人,其实他自己是又累又困,这一整天都在走路,根本就没好好休息过。他又不像青公子,会一身的功夫,年轻力壮的,虽然他也还年轻,但他也只是一介书生,不对,是一介神医,这种累人的事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也多亏是青公子,要是换做别人,他才不愿意陪着。
段离伸手指指天,哟,月亮悬在头顶,不早了,离二更天不远,他平常作息还是很健康规律的,也难怪哈欠不断。
“有声音。”青公子站定,细声说。
童阑和段离同时停下脚步,仔细听,可除了听见风声,连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
“没有啊。”童阑几乎是用气声在说话。
青公子闭上眼,再听,确实有声音,脚步声,呼吸声,说话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他望向四周,将童阑和段离带至一块岩石后,四周有参差不齐的树木,相对来讲,这个地方还算隐蔽。
“你自己受伤就算了,现在还害得我跟你一起东奔西跑的。”
“你也不看看,我是在给谁擦屁股,当初要不是你让他逃脱了,我至于吗。”
这声音,青公子认得,是左长老的声音,真是冤家路窄,为什么总能撞上他,这次身边还多了一个帮手。他快速思考着,如果不得已交上了手,怎么才能保证童阑和段离的安全。
“能怪我吗,我也追了大半个月,谁知道那个奴才这么忠心。”话里全是无奈与咬牙切齿。
“不怪你怪谁,没本事就没本事呗,还怪奴才,我都替你害臊。”能听出话里背后的嘲笑声。
“得得,我不想跟你吵架。”
走得近些,童阑和段离都认出了来人是左长老,不由得后背发凉,这是要闹哪样,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看来免不了又要动手了。童阑扭过头看着青公子,不知他这次能否应付得了。
“嗯~~~闻到了吗,血的味道。”那人闭着眼,仰起头,哧溜一下鼻子。
左长老将手放在腰间,眼睛扫描着四周,扬起一边的嘴角,满是正经的脸上却挂着不容忽视的凛厉:“老右,这么久不见你,今天就让我看看你的鼻子还灵不灵。”
老右?传闻寒阴教有两大护教,谁都看不惯谁,整日爱斗嘴,爱比试,却又默契十足,听这一声称呼,青公子料想这人定是寒阴教的右长老,今日都到齐了,看来想要全身而退怕是十分困难。
左长老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目标在哪里,拉下脸上的面具,恼怒地对右长老说:“喂,你这狗鼻子到底还灵不灵?”
“不是我不灵,是你眼神有问题。”右长老也不甘示弱。
左长老气急败坏地说:“有本事你找出来看看。”
“哼。”右长老冷笑一声,听得人不由得一颤,好似自己是他看上的猎物,无论藏在哪里都无法逃脱,电光火石般将左长老腰间的袋子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