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叫什么,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童阑边说着边朝着段离走去。
“嗯,我也觉得。”段离手捂着嘴打了一个很长的哈欠,眼睛被迫半眯着,“不过那声音,啊……”他被面前放大的一张特别熟悉的脸吓得后退了半步,惊呼声吓跑了停在柳树上的鸟儿。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微凉的身体瞬间觉得热乎乎的,除了被晃的有些晕以外感觉还是挺好的,耳边也是熟悉的声音:“小段离,想死二哥了,哎,没人跟我斗嘴的日子真的很无聊。”
段离微张着嘴,显然还在愣怔中。
青公子怕他感冒,让他们赶紧进屋,段离几乎是被半拖半抱的走到了床前,然后感觉有人将他放倒在床上,接着掖好被角,再在他的胸前轻拍了两下。
“他不会被我吓傻了吧?”童阑见他还在一副睡梦的样子便揶揄道。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跟你一样怕鬼,青公子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相信大家都是心照不宣。
“二哥。”段离仿佛刚回过神,愣愣的转过头看着童阑,盯了许久,好似心中苦闷实在憋不住了才爬起来撞进童阑的怀里,害得童阑手撑着床沿才勉强坐稳。
“呜呜呜……”压抑地哭泣声从怀中传出来,童阑只觉得胸口一片湿热。
他束手无策地拍着段离的背,与无论其的道:“小段离,别哭了……二哥不是回来了吗……”说着说着自己都想哭,他撇着嘴抬头看向青公子,脸上尽是求助和委屈,他不怕生老病死,唯独怕别人哭,他知道段离这哭是伤心的也是高兴的,更不知该如何安慰。
青公子轻叹口气摇摇头满是无奈,他当然知道段离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正因为他嘴上不说才更让人心疼,此刻找到了发泄的突破口便再也忍不住了。
段离将头在童阑湿润的胸口胡乱蹭着,房内只剩憋闷的抽泣声,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但他始终不抬起头。
“小离,小离?”青公子见状不对,心里着急起来,时间真的越来越短了吗?
“嗯。”沉闷的应答声传出来,紧接着又是抽鼻子的声音,“肿了。”
童阑捧起他的脸仔细看看,果真像两个剥了壳的红石榴,想笑却笑不出来:“嗯,真肿了,不过我是谁,神医嘛。”
段离抬起衣袖抹了一把鼻子,习惯使然,其实什么都没有,鼻涕眼泪都蹭到了童阑的衣衫上:“嗯,嘿嘿!”两排白牙露出来,调皮可爱的样子,久违的笑。
“对了,阑儿。”青公子将一杯茶递给段离,哭了那么久喉咙肯定不舒服,“你给小离把脉看看他身体是否有什么问题。”
“怎么了?”童阑蹙眉,将段离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瞧了一遍,瘦了。
青公子没回答,只是让他先看看。
脉搏平稳,咦?浮与表象?时间越久,童阑蹙着的眉越紧,大有拧在一起的趋势。
见他面色有些苍白,神色严峻,青公子不禁问道:“很严重吗?”
过了一会儿,童阑才点头答道:“可以这么说。”他想了想,接着说道,“也可以说不严重。”
青公子和段离皆是不解的表情。
“这毒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了人的命,也不会有什么痛苦,解药也不难配置。”童阑解释道,“但这解药必须以内力炼制,并且内力还需比炼制此毒的人高。”
闻此青公子比之先前要放松了些,因为若段离的毒真是寒阴教下的,那么至多只能是左长老或者右长老,而比起他们的内力他还是有几成把握的。
“先给我说说小段离这段时间的情况。”童阑从包袱里拿出一盒药膏轻抹在段离的眼睛周围,冰冰凉凉的,甚是舒服。
听了青公子的讲述,童阑原本松开的眉头拧地更紧了:“不过月余时间,毒性竟已发至此种地步,这人的内力不弱,或者应该说深厚,而且此毒的淬炼之法应当是融与银针,而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