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糖很久没和妈妈睡一张床了,她满足的笑:“妈妈,我们以后经常一起睡好不好?”
陶诺把她抱住,笑得时候眼角有些微褶皱,那是岁月的痕迹,“好,都听你的。”
阮糖笑嘻嘻的像小时候一样抓着妈妈的手指把玩。
陶诺心里又温暖又苦涩,她下定决心,开口道:“糖糖,妈妈想跟你说对不起。”
“嗯?”阮糖一愣,随后猛地摇头,“不用不用,妈妈有没有对不起糖糖——”
“听妈妈说完,好不好?”陶诺摸她额头,是让她心安的温度。
阮糖安静下来。
陶诺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溢开来:“妈妈没告诉你这件事情不是有意瞒着你,第一,我对他只是老师对学生的师生情,不掺任何杂质;第二,糖糖,妈妈其实早就想好了,我现在陪着你长大,等老了就去普阳寺跟着那里的师父参禅祈福,保佑你们这一辈——”
“妈妈!”阮糖制住她,揽住她脖子,声音急切:“你说什么呢?!好好的为什么要,要去寺庙?为什么要一个人?”最后女孩声音里都带了哭腔:“······难道你也不要糖糖了吗?”
“傻孩子,妈妈怎么会不要你。”陶诺想起女孩的梦话,有些哽咽:“妈妈就是太想着疼你了,害怕让你受伤害,又害怕给你造成负担,你懂吗?”
暖黄的灯光下,阮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呐道:“糖糖相糖想让妈妈幸福,妈妈要记住,你永远都不会是糖糖的负担,永远都不会。”
陶诺眼睛濡湿,别过脑袋想擦眼泪。
阮糖伸手帮她轻轻的帮她擦去眼泪:“妈妈别哭了,糖糖陪你一起打小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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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年初一,一年头一天,和医院沾边本来就不吉利,更何况是大早上,陶诺看着小姑娘又或活蹦乱跳起来,便决定去下午再回去。
阮糖被裹得外三层里三层,跟个大号粽子似的,圆乎乎的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看春晚重播。
“妈妈,我想吃糖!”她关了咿咿呀呀的电视,央求道。
陶诺倒水给她喝,“发烧刚好不能吃糖,医生说的,你忘了?”
阮糖乖乖喝水,竖起食指:“一颗都不行吗?”
陶诺点头:“一点都不行。”
阮糖:“······”
这时,陶诺手机响了,“你自己端着喝,妈妈接个电话。”
“哦。”阮糖一小口一小口抿着温白开,视线滴溜溜看着门口,心里想着六一哥哥怎么还不来呀。
两分钟后,陶诺挂了电话,看见女儿长颈鹿似的盯着门口,她笑了笑,说:“你六一哥哥要晚些来。”
“为什么呀?”阮糖皱眉头。
“他早就到医院楼底了,只是再给你买东西。”
“买什么?糖果吗?”阮糖来了兴致,“刚刚是六一哥哥的电话吗?”
陶诺接过杯子,揉她脑袋:“买什么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水果,刚刚是你舅舅的电话。”
阮糖哦了声,心里想着六一哥哥肯定不会给她买糖的,她放弃挣扎,变成佛系女孩:“舅舅要来这里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