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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饿鬼口中被称之为麻烦制造体的妖狐和缩小版的大天狗此时也在堤岸之上。不过两者之间的气氛十分之不友好。
妖狐此刻带着缩小版的大天狗躲在角落,一手拎着其的后脖颈,一手用指尖一下一下戳着大天狗的额头:“我觉得你就是有问题,快说,到底为了什么忽然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小的大天狗此刻的确是颇有些狼狈,但是依旧扑扇着翅膀,试图躲开妖狐的攻击。绷着小脸开口:“我才没有问题,我一睁眼身上的封印解除了就是这样,我还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你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诶?妖力不行了,倒是变得牙尖嘴利起来了!让你威风啊,还动不动就抓人,我看这是天谴!你活该!现在你再威风一下给我看看啊?”妖狐继续戳着大天狗的脑袋,“对了,还有你弄坏我面具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这个红脸长鼻子的面具丑是丑了点,但勉强还能算是个面具,就先赔给我算了。”妖狐说罢便伸手去抢,自然大天狗反抗的更加厉害,小翅膀扑扇地更加厉害。
“好了!你们两个!不是出来帮忙的吗?要打回画里打去!”蝴蝶精正巧看见这一幕,开口说道,“听大人说一会儿便是紧要关头了,你们可别在这里生乱。”
蝴蝶精的话,让妖狐稍稍收敛了些,抓住大天狗的双翼又晃了几晃,接着将其往自己怀中一揣,“行了我姑且先不跟你一般见识,我先去帮帮他们的忙。此处风景如画的,要是毁了岂不是可惜?”妖狐啧啧了两声,跟着蝴蝶精一起往荒川之主周围汇合。
此时已是深夜,雨却是下个不停,而堤岸之上确实是人头攒动。此刻不光是妖怪,就连堤岸上的河工每一个人都意识到今夜是最为紧要的时刻,若是今夜堤岸守不住,那明日便不敢细想了。
“我觉得我的赐福已经快要失效了。”此刻坐在鲷鱼上的惠比寿脸上也没有了笑的模样,眉头紧皱看着荒川之主。
荒川之主之主顺着惠比寿的手指方向望去,那里的水面已经快要和堤岸一般高了,溃堤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你已经撑了许久了,能挨到今日已经是不易了。”荒川之主点点头,“毕竟你不是此处土地神,所以你来此处施法也不能有全效,山童你过来,此时正是需要你之时!”
山童拎着手中的巨大石锤近前,“大人,你尽管吩咐。”
“我要你在此处将堤岸凿出一个豁口来!”荒川之主手指河堤,接着转头对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道:“请两位站在这两侧,此处豁口开,堤必溃,请二位大人用妖力控制水向,将水路改道!”
酒吞童子点点头道:“我已知晓,就看他能否接的住了。”
“涂壁,你们分立两边,等大人们控制了水向,按照这条路以身筑渠。”荒川之主抬手在空中画出一条路来。
“是,大人!”涂壁的回答瓮声瓮气。
“余下的,分成两队,两队用妖力建出边界辅助导水泄洪。”
“是,大人!”不少妖怪如此应着。这些事之前荒川之主已经跟他们说过,每个妖怪都心中有数。但妖狐却是有点糊涂,毕竟自己来的晚,之前和荒川之主也没什么交情,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妖狐拉住蝴蝶精开口:“一会儿让我做点什么?”
蝴蝶精眨了眨眼睛道:“你是新来的就别添乱了,一会儿哪里需要帮忙你就去哪里好了。”妖狐点点头,如此也对,便也站到一旁不再吭声。
荒川之主仰头看了看天色,又瞟了一眼滚滚奔腾的河水,手往堤岸一指,坚定道:“砸!”
此时所有的妖怪都盯着荒川之主手指的那处,虽然堤岸之上的河工并不能看见妖怪,但此刻也都停了手中的活计,望着远方,似乎这一刻,就连风都静了下来。
山童将巨大的石锤高高举起,分毫不差地直接砸在了荒川之主指向的那块堤坝之上。巨大的敲击声在深夜里传得格外悠远。
堤坝上所有的人都彻底停了下来,面露惊恐之色,望着那处堤坝,只是他们眼中哪里并没有一个人存在,但是谁也不想也不敢走过去查看。
“哪个过去看看!”河工头怒喊着,手中的鞭子也挥了起来。可是所有的河工都呆呆愣愣没有一个人向前。
那一段堤坝应该是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地方,那里用了最好的料,上了最多的工,因为那处堤岸的对面是河道总督的田产,自然是不能有任何疏忽和怠慢。河工头此刻心中也是无法明白为何偏偏是那里会出问题。但那巨大的撞击声并不虚假,那绝不是河水冲击堤岸所应该发出的声音。而是像有人那着东西大力地捶打。
山童三锤之下,在河工头口中固若金汤的堤坝肉眼可见出现了裂缝,接着山童再一次抡起大锤,对着裂缝处来了一记至命一锤。
“溃堤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尖叫出声,紧接着,人潮散开,朝着没有崩溃的堤岸方向一通疯跑。
“胆小的人类。”妖狐耸了耸肩,眼睛却望向已经崩开的堤口,汹涌的河水如同蛟龙出洞一般喷薄涌出,速度快地令人震惊。
只不过这条汹涌的水龙并没能翻出大浪来,才刚刚从堤坝处露了头,似乎便被人用手勒住了喉咙一般,并没有急冲直下,淹没大片的粮田,而是像一条异常粗壮的水柱,那水柱如同一条活起来的水龙一般在空中扭动着,不安分地想在四处宣泄着